巴尹可夫愣了愣:“这个……好像没有禁止。不过,身为使节团首领,我本人必须尽快离开南京。”
戈里岑说:“我想留下。”
“我也想留下。”其他几个青年陆续表态。
有人想留在南京享受花花世界,也有人想留下来学习先进的文化知识。
巴尹可夫仔细思考之后,把使团带来的留学经费,全部交给贵族青年霍万斯基,并安排另外两位青年监督经费使用。
今后,霍万斯基带着青年们租住民房,每个月都给众人发生活费。
过了七天,巴尹可夫带着使节团离开,有几个射击军留下来,负责保护沙俄留学生们的安全。
沙俄青年租住在城郊民房中,巴尹可夫离开的当天下午,霍万斯基就激动道:“我听说有个叫秦淮河的地方很热闹,那里的瓦子可以观看巫术表演。”
“真的有巫术表演吗?”
“我们还等什么?快进城吧!”
“……”
转眼之间,这些家伙全跑了,只剩戈里岑还留在城郊小院里。
戈里岑身无分文,起身前往玄武湖边,他听说那里有位欧洲学者叫帕斯卡。在无法中文交流的情况下,他只能拜访欧洲学者,使用流利的拉丁语进行对话。
“啪啪啪!”
戈里岑拍打门环,耐心等待着。
一个仆人将大门打开,见戈里岑是番邦来的,居然用拉丁语说:“老爷不在家,钦天院坐班去了。”
“你会拉丁语?”戈里岑惊喜道。
仆人说道:“只会说几句。你后天再来吧,朝廷官员放假。”
戈里岑说道:“我可以在这里等。”
仆人却说:“老爷研究学问的时候,经常忘记回家,每个月有一半时间都在钦天院过夜。”
戈里岑只能道别,回到租住的小院,翻看那本拉丁文《大同集》。
直至傍晚,城门已经关闭,那些进城的沙俄青年还没回来,甚至连负责保护安全的射击军都不见人影。
戈里岑身无分文,饿得肚子咕咕叫,又没法跟邻居交流。
他只能再去拜访帕斯卡,敲了半天院门,仆人出来说:“老爷今天是不会回家了,或许在做什么实验。”
“打扰了。”戈里岑失望离去。
当天半夜被饿醒,戈里岑起床去院里,提了一桶井水狂饮。
该死的霍万斯基,负责管理留学经费,却忘了给戈里岑这个月的生活费。
一直挨到第二天中午,沙俄青年们还没回来,戈里岑闻着隔壁的饭菜香味,终于忍不住去敲门讨饭吃。
一个半大孩童开门,见到他立即后退几步,转身大喊道:“爹,娘,这里有个西洋鬼!”
屋里的大人慌忙跑出,一个妇人把孩童护在怀里。
戈里岑学着中国人作揖,然后揉了揉肚子,又指着自己嘴巴,咀嚼口水说:“饿……吃饭……”
这家男主人看得明白,顿时笑起来:“嘿,这可稀奇了,西洋鬼居然也有讨口子。你没钱是怎么来天朝的?”
戈里岑听不懂,只能报以微笑,继续指着自己嘴巴:“吃饭。”
男主人把妻儿父母都叫回堂屋,随即端来一碗饭菜,嘴里滴咕道:“放在以前,可没这般好讨饭,现在日子富余了,倒是很久没见到乞丐。吃吧,吃吧,就这么多,没吃饱我可不管。”
“多谢!”戈里岑总算说出个中文词汇。
男主人就站在旁边,看着戈里岑狼吞虎咽,一个劲儿吐槽:“这是饿死鬼投胎吧,别把我碗吞进肚里。”
总算湖弄了一顿,虽然没有吃饱,但不再饿得那么难受。
戈里岑回到院里继续苦等,没把沙俄青年等回来,却等来南京城内的警察,还有一个鸿胪寺的翻译。
“你就是戈里岑?”翻译问道。
“是。”戈里岑点头。
翻译说:“你的同伴都被抓了,涉嫌寻衅滋事,你也去官府一趟吧。”
“管饭吗?”戈里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