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齐皇刘堪,你忘了先帝一统全球的遗愿了吗!(2 / 2)

蒲刚怒道:「胡说!太上皇若还在,绝对不会让小皇帝胡作非为,他刘堪要干什么!他要废掉田亩制度,要重新养活地主,重新考八股文,要建什么军机处,要让文官重新骑在我们头上,若是我们把兵权丢了,就什么都没了,大齐就会毁在我们手上了。」

蒲刚指着头顶上空,信誓旦旦道:「等我们死了,有何面目下去见太上皇!」

第十四兵团统帅,即将被广德帝赶回科尔沁牧羊的昂格尔攘臂附和道:

「蒲将军说得对,当初我们尊称太上皇为天可汗,各个部落自愿归附开原,现在的小皇帝不仅放弃倭国,据说以后对科尔沁也不管不问了,我们的大汗布木布泰无故在南京自缢,现在还没个说法,我觉得这些问题都可以和广德皇帝好好聊一聊。」

「我们蒙古人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所以我大胆提议,不如让皇帝将大权还给两宫太后,最好给慈圣太后,她老人家出身朝鲜,应当不会过分偏袒汉人,不会轻易放弃我们这些外番····」

蒲刚摇头道:「蒙古包没有天窗,太后恐怕是支持广德帝的,听说长公主对这个弟弟很是不满,长公主是太上皇与慈圣太后所生,与其联合太后,不如直接联合长公主····」

蒲刚兀自滔滔不绝,周围其他将领都张大嘴巴,呆呆望着这个最激进的统帅。

「说完了没!」

邓长雄忽然拍案而起。

「还嫌不够乱,想当董卓还是想当金应河?!好不容易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你们为一己之私,竟然说出这种话!」

邓长雄环顾四周:「谁想谋反,就先杀了我!」

十多年前,在决定大齐未来走向的博弈中,金应河成为某股势力的棋子,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蒲刚长叹口气,摇头道:

「什么一己之私,等裁军命令传到各军营,战兵们可不会讲道理,到那时就不是哗变那么简单了。」

邓长雄冷冷道:「几十万人,中间出几个叛逆,在所难免,我们管不了!不过,请放心,广德帝有禁卫军,还有三大兵团,些许叛乱,不成气候!蒲刚,不要重蹈金性格杨通的覆辙!」

「你,你这是害了大齐!」

蒲刚拂袖而起。

「好!你们继续做忠臣,我去找帮手,先把那个碍眼的国舅除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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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你也要来逼朕杀国舅?」

文华殿。

殷州总督李定国从北方赶回,到了南京,他还来不及向太上皇报喜,便遇到国舅纵凶杀人,接着听说殷州被朝廷抛弃的消息。

李定国进宫复命的时候,愤怒的南京军民包围了国舅爷府邸,正准备向紫禁城进发,向广德帝「诉说冤屈」。

大齐皇帝变成了太上皇的儿子,先前的对外策略,包括对殷州的支持,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坚定支持帝国大业的李定国,受不了这一系列残酷打击,情绪失控,怒声咆哮:

「臣不是来逼迫陛下,臣有话要问!」

「齐皇刘堪,你忘了太上皇一统全球的愿望了吗?」

「没忘!」

「我忘了吗?!」刘堪咬牙启齿,怒视李定国。

「我生下来就不受父皇待见!我娘死了,你们谁帮过我?朱由检派人在我娘饭菜里下毒,太监宫女都不管,他们欺负我,我在北京皇宫差点被活活饿死!那时,齐人在哪儿!太上皇在哪儿!」

「没有饮食,没有衣服,齐人给了我什么?我娘被人害死,是舅舅,一直在暗中接济我,照顾我,我坐在他膝上,

他把父皇赏赐给他的甜点全部给我吃,他教了我第一个字,第一个字是皇!教我如何做个好皇帝!」

「可是父皇只会打仗,永远只会打仗,连见都不见我!终于有一天,他打完仗了,把我们从辽东接到南方,我以为舅舅可以留下来了。父皇说舅舅涉嫌谋反,把舅舅廷杖五十,打得半死,还把舅舅发去了库页岛!他对待我们张家人,比对待敌人还要刻薄!现在,我好不容易把舅舅接回来,你们还想杀他?你们谁也不能杀他!」

李定国神色凝重道:「陛下,那就请杀了末将!二十年前,末将在陕西差点饿死,是太上皇收留了我,派我去殷州,我今日所有,包括身家性命,都是大齐给的,我和将士们在殷州与印第安人浴血拼杀,终于才有尺寸之地,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都这样完了。」

刘堪怒声咆哮:「朕杀了你······」

李定国语气平缓道:「杀了我,还是有人会问责张端!除非国舅伏法受诛!」

刘堪双眼擒泪,情绪渐渐恢复,脚步踉跄走到李定国面前。

「朕杀不了他,朕真的杀不了他。」

「齐皇刘堪,你真的忘了征服全球的大愿了吗?」

刘堪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双手合十,好像在央求不要再喊。

「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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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殿侧殿。

「军民还在鼓噪,马上就来紫禁城了,请陛下立即决断吧。」

「陛下节哀,这是陛下第一次接见京畿守军,这些守军都是大齐精锐,很多都是太上皇时的老兵,此次接见对于陛下意义重大,既可稳定军心,也可让近来各种流言不攻自破!」

康敬修回头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一群大齐文武百官,提高声调道:

「在场臣子中,哪一家没有为国捐躯的人?何你一家不能为国节哀。」

「康阁老,你告诉朕,我舅舅是怎么招供的?」

广德帝声音颤抖,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牙齿上下打颤。

「因果报应,丝毫不爽,朕知道他们会反扑,知道他们不甘心,有什么就冲着朕来,为什么偏偏找国舅?他老人家刚从库页岛那苦寒之地回来,身上病还没好,来不及看这东南形胜,来不及享受这荣华富贵,就·····」

康敬修叹息一声,脸色沉着冷静。

「臣可以告诉陛下国舅爷在镇抚司遭受的酷刑,不过陛下需要听从臣的吩咐,事已至此,陛下必须去更换袍服,前往北门安抚军士,必须将国舅处死,必须昭告天下,宣布国舅的罪行。」

刘堪沉重点点头。

「他们先是找了个酒鬼当街挑衅国舅的家奴,家奴失手刺死酒鬼,接着给那酒鬼穿上军服,煽动兵士说是张国舅家奴仗势欺人,欺凌退伍军士,国舅过去理论又打伤了人,两边就打了起来。」

刘堪怒道「背后是谁主使!朕要杀了他!」

「好像有山东驻军参与,还有蓑衣卫的人····」

「山东驻军?蒲刚?」

康敬修连忙道:「陛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之前裁撤军队,精兵简政,各兵团皆有怨言,尤其中下层战兵,我朝兵制与前明不同,太上皇创立的义务兵役制度,允许战兵一直留在营伍,所以很多战兵当了十几年兵,只会打仗,现在把他们遣散回家,虽说有活计,发了银两,可是终究会出问题。陛下早些决断,他们人越来越多,很快就会到皇宫来了。」

刘兴祚道:「陛下,各兵团和禁卫军都有认识,关系复杂,盘根错节,现在裁军的谣言传的这么广,那么离谱,一时恐怕难以镇压·····」

兵部侍郎毛承斗道:「蓑衣卫掌握情

报,既然知道这些,为何不早些禀告圣上?」

刘兴祚一脸无奈:「兵团有自己的情报系统,我们蓑衣卫插手不得,当初太上皇设立如此,就是让我们相互掣肘,而且,蓑衣卫中,有不少人对裁军颇有怨言·····」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刘堪闭上眼睛,下定决心道:

「昭告天下,张端身为国舅,草菅人命,纵奴行凶在前,欺男霸女,残害百姓在后,命夺去封号,立即处死!江流儿,你等护送朕去北门,安抚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