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正式开始烧蚀硫化物。
垣曲这些人,都是一群没有任何经验可言的人。李智云只能让大家既要小心翼翼,又要大胆的求证对错。他们是没有经过实验,直接一步就跨到了生产。
只是这样搞,可能会时间漫长。在略有头绪的情形下,李智云的指挥也是磕磕绊绊的。
他寄希望归一那个脑子能比他师父清平稍微再灵活一些,甚至能够对自己的话举一反三,早日全面担纲,使这些过程最终的目标得以实现。
接下来的几天,李智云全副精力都在垣曲的新工场上,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五六天。这些天里,归一的表现也令他刮目相看。
只是,渐渐的李智云就发现了自己曾经担忧的一个问题。就是清平道人的糊涂程度,也越来越令人担忧。
连日来,清平在工场内,一开始还对这些新鲜工艺兴味浓厚。他也不吭声,只是听和看,跟归一他们一样。
而过了几天,他就换了一副面孔。总是站在那些烧蚀的黄铁矿石堆旁边,嘴里念念有词。
“他就是在犯糊涂了,他脑子里装的三清圣人,正在跟他说事呢,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马三宝对李智云说道。
“他平素要只是自己独自练练内丹,不插手工场内的事,应也无妨。”
“天知道,他连黑火药都要吃,说不定过几日那种硫酸铁的东西他也要尝试放进嘴里。”
李智云看着清平道人青灰的脸色,真有种马三宝说的感觉。他内心有点沉重,替清平焦灼,又觉得有些无奈。
但是,这种人在工场内是很危险的。
他若是在工场胡乱的来,自己把自己干掉了都可能,甚至很可能把整个工场都毁掉。
其实,李智云还发现,归一在工场内对新知识的吸收能力很强,他的思路也很少受到清平道长的左右。说明小归一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师父脑子有问题,或者至少是师父对新工艺的指点,并不能一概全收。
李智云对马三宝说:“我看,清平道人不止是以后不能进工场,现在就不能进这个工场,你想办法让他呆在什么地方,好好修他的内丹,跟他的三清圣人修炼去算了。在这地方,迟早有天他会把这全毁了。”
马三宝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现在让他走可不成。归一离不开他。过段时间,把他骗开还可能。”
“离了他,归一好像也能做事。他头脑比他师父还灵活一些。”
“汉王你不知道,清平只要不在工场,归一就六神无主。”
“真的?”
“一刻不能离,这两师徒就这么奇怪。”
李智云没见过那种场景,觉得难以置信。
“要不,明日我把清平道长弄到附近的一家道观去,汉王你在工场就能看到归一是如何的了。”
第二日,马三宝以附近的一家道观,要为汉王府开工做法事为由,要清平道人随他一起去道观拜谒道观的主持。
李智云就在工场内观察归一的表现。
他发现,马三宝说的归一会六神无主,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归一的表现很奇怪,他在工场内就像脑子被瓦特了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笨拙的样子,连旁边的胡二他们都直摇头,还暗自给李智云使眼色。
李智云过去拍了拍归一,“怎么回事?”
“呃……没什么。”
归一的慌乱,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可见他对清平有多么的依赖。
“想你师父了?”
归一躲开李智云的眼睛,点点头,又摇摇头。
“本王知道,你从小跟你师父在一起,亲如父子,很少分开过。不过你是本王的大药师了,要独自担纲很多事,你终究得在拿主意时听从你自己的,而不是你师父的。”
“可……可我师父他还在我身边,我……我就是习惯了有他在才行。”
“你真的离不开你的师父。”
“嗯……当然。”归一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你是必须看到他,还是说他只要在身边就行。”
“我只要感觉到他在我身边就行。很奇怪,一旦感觉不到我师父,我心里就会慌乱。”
归一的回答,令李智云有些无奈。
清平道人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大药师了,他的存在,已经在渐渐的成为一个大的障碍。
李智云不得不考虑,归一在没有他的师父时,若是不能独立而自信的完成所有的事,这事下一步应该怎么来应对。
“归一,来歇一会……”
李智云招呼归一过来,又再次询问归一,“你还没有回复本王,哪天看到的姑娘你是否满意呢?”
归一红着脸,赶紧摇头,“汉王请以后不要再提此事,归一是出家人,不能还俗……”
“你跟本王说实话,你心里想不想还俗。”
归一摇摇头,那木讷的神情跟清平道人倒是有几分相似。
“我……我师父要是知道了,他会责骂我的。”
也就是心里想还俗,但是怕自己的师父咯。
少年,你的生活里都是你的师父,当然就没有你自己了。
听你这话,看来你还是有救。
“嗯,这事回头我跟你师父说说,你师父也是很开明的。你先做好手头的事……胡二你们俩过来也盯着点。”
到了晚上,马三宝回来了,两人又商量这事。
“看来,清平道长必须得离开工场了。”
马三宝知道李智云做这个决定,是万不得已。
“可要是归一没有了他师父,自己茫然失措,工场的事停摆怎么办?”
“归一这是心理有问题……”李智云指了指脑子。
“他这种依赖现在就得给他戒断,趁我们现在工场还没做得关键步骤。”
“现在戒断的话,汉王你怎么想的。”
“让归一还俗,娶一个女子。另外,清平道人给他修一个道场,把他供到其他地方,让他自己去炼他的丹。”
“归一能行?”
“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