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一带的官员大多会说上一两句汉语,毕竟也属于天朝上国影响范围之内。
“快进大营。”杨彦迪连忙将阮有镜迎入大营里。
城下的番军竟然真的停战了,这出乎了东浦明人的意料。
一时间,双方互相戒备,却又互不攻伐。
就这样一连维持了五六日的平静。
今日,阮有镜直接到了明人大营中,代表真腊番人与明人谈判。
看着大营里的陈上川,阮有镜也是以笑相对。
“陈大人别来无恙。”阮有镜朝陈上川道。
几人倒也认识,毕竟之前陈上川杨彦迪等南投广南时,也和阮有镜接触过。
陈上川一脸漠然的看着阮有镜。
“真腊番人屠戮我东浦明人数个村社,杀我百姓,毁我耕田,而今就这么撤走了。”王石怒目而视,对于这些广南人丝毫没有好感。
这一次议和其实阮有镜压根就不想来,毕竟阮有镜很乐于见到两家兵戎相见的。
之前阮有镜向杨彦迪提出和谈其实并不是真的止戈停战,而是为了给真腊番军争取时间,好让柴棍的匿螉嫩能运来更多的辎重粮草,以图再战。
可谁知柴棍的匿螉嫩直接不干了。
勒令真腊大军立刻开拔离开东浦,甚至连军械辎重都不给东浦的真腊番军拨了。
真腊将领们早就想撤军了,见匿螉嫩发话,自然也都纷纷打点行礼打算撤出农耐城。
若不是担心自己撤军时会遭遇东浦明人的报复,番人将领早就溜之大吉了。
所以这一次阮有镜也不得不来到明人大营乞和,与他一同来的自然是被真腊将领推举出来的摩辛。
“这一次吾代表广南希望东浦明人和真腊能够停止兵戈。”阮有镜一入大营,见大营里气氛不对就立马搬出了广南。
“诸位都是南投广南的明人将领,阮主有恩与尔等,特意让尔等前往真腊一带休养生息,而今既然农耐无忧,那么诸位可否让真腊番人离境。”阮有镜询问道。
“不可能,杀我明人,辱我明士,而今竟然想离去,想得挺美。”王石怒道。
“那诸位想要如何,毕竟这一次广南希望尔等能止戈停战,诸位想违背阮主不成。”黎有德冷笑一声,十分轻蔑的看着眼前的明人。
“不妨和你们说,而今城下的真腊大军尚有三千人,战象百余头,战车辎重无数,若要战恐怕你们明人只会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听完黎有德的恐吓,在场的明人将领全都怒了,一个个怒目而视,王石几人更是恼怒的站起身,手死死握着刀把,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好好好!”陈上川看着面前狂妄的广南将领,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头的怒意,开口道:“既然真腊还想战,那好东浦明人奉陪到底,届时杀入柴棍,血洗王城。”
“大人,我等确实想息战,毕竟我真腊也是损兵折将,兵员战死千余人,士卒早已疲惫不堪,今日前来只求停战撤军。”摩辛听着一行人用汉语在那谈论,自然听的一头雾水,好在一旁还有随军翻译。
这一听不要紧,差点没把摩辛吓死。
今日他和阮有镜来明人大营是来乞和的,不是来挑衅的。
结果这帮广南人一开场就趾高气昂,还拿东浦的真腊大军来威胁明人。
若现在真腊还有这么多兵力和辎重,他们还需要向明人乞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