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在场的将领无论是何理由,皆是不愿出兵东浦解救陈上川。
“我等岂能弃东浦明人不顾。”杨彦迪面色难看,语气也变的犹豫起来。
手下的将领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黄进开口道。
“大人,我等还是派使者前往顺化,乞求广南阮主念往日收留之恩情,放过我等明人,毕竟广南还需要我等明人为其征讨边疆。”
黄进的话引起在场将领的附和。
“大人,本就是陈上川联系了吕宋明廷激怒了广南阮主,而今真腊进攻东浦,我等只需北上向阮主乞和,阮主大喜必定会发兵逼迫真腊撤军。”参将王普道。
“那我等向广南臣服,又该如何面对吕宋明廷。”杨咏面带忧虑。
在场的将领皆是明人,自然偏向于吕宋明廷,但而今真腊番人进犯东浦,明廷鞭长莫及。
因此在场的明人将领只得选择向广南臣服,乞求广南阮主发兵逼迫真腊撤军。
“报!”忽然营帐外,一名兵卒来报。
“何事。”杨咏询问。
“四海商会王离率陆海商船八艘抵达海口,求见杨彦迪大人。”那名兵卒说道。
“四海商会。”黄进一下子站了起来,面色苍白。
在不久前他刚刚才抛弃了一支明人的商队,不料想而今竟然又出了一支商队。
来者竟然是四海掌舵之一的王离,这让杨彦迪不敢怠慢,连忙亲自前往美荻海口相迎。
此时在美荻海口约有八艘福船停在海岸不远处,几艘小船,快船正有序的在各艘福船间穿梭。
“小民见过杨大人。”王离早已在海口等候多时,见杨彦迪亲自赶来,连忙上前行礼。
“王老板客气了,尔为南洋华商巨贾,我不过是水真腊一域的丧家流民,岂能受你一礼。”杨彦迪连忙上前扶起王离。
“杨大人乃礼武镇总兵,受延平王所封,岂会是丧家流民。”王离笑道。
“不知四海商会这一次前往海口,有何要事。”杨彦迪眺望远处的几艘福船,看旗子倒不是之前来海口的那几艘四海商船。
“前些阵子,吕宋明廷委托四海商会前往真腊,联系东浦明人,却不料遭遇兵祸,不知现在如何。”王离倒也是开门见山,直接询问之前丁哥率领的商队下落。
番兵早在雨季到来时就已经下令封锁耐农城,因此困守城中的丁哥商队和李六带来的援军自然和嘉定沿海一带的商船队失去了联系。
恰好王离率领的陆海商队也从会安出发前往嘉定一带,两支商船队正好遇见,留守商船上的明海商人们也都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诉了王离。
“一月多前,明海商船队曾来到海口,并前往东浦,我曾派遣副将黄进率领上百兵卒护卫,却不料中途遭遇真腊番人伏击,官兵与商队失去了联系,黄进将军不得已,在搜索无果后只得率军回美荻。”杨彦迪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为部下的贪生怕死买单。
“此次王老板前往海口,就是为了探查明海商人的下落。”一旁的杨咏询问道。
他是水镇将领,负责海口一带的防务。
从这一带海域路过的商船,往往都要受他的盘查与剥削,因此比起其他明人将领他更知道南洋的情况。
在安南海域内,陆海的商船并不少见,甚至因为拒绝美荻明人水师的盘查和剥削,甚至双方起过几次冲突。
美获明人水师竟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