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匿螉嫩被广南阮主所操纵,但现在的匿螉嫩还没到垂垂老矣的地步,虽然曾经反叛的斗志已经被磨灭的差不多了,但对于广南阮主旨意,匿螉嫩虽未像匿螉秋那样一口回绝,但也没有出兵的意思。
这一次真腊出兵完全是匿螉梧这个贵族煽动下,几个真腊当地的将领垂涎东浦的沃土,这才发兵前往东浦。
当然了,匿螉梧和在场的真腊将领敢背着匿螉嫩这么做,也是因为得到了广南的暗中授意,如阮有镜就亲自前往东浦督战。
“阮大人,柴棍的兵卒已经进入东浦,可偏逢雨季,阴雨连绵,若是要从柴棍押运粮草,沿途道路泥泞不堪,难以通行,粮草恐怕无法按时运抵,若无足够的钱粮,恐怕大军难以为继。”一名主管后勤粮草的军需官面露难色。
为了维持一千多兵卒所需的粮草供应,已经掏空了他手下所有的人力与畜力。
现在又从柴棍来一千多兵卒,钱呢?粮呢?
要知道现在还是雨季,从柴棍运粮根本不可能。
“无妨。”阮有镜摇摇头,笑道。
“东浦沃野千里,明人在此开荒种地,耕耘数载,番兵可就近在当地明人村社中征集口粮,加之雨季过后就是夏收,征集当地明人番人口粮度过雨季后即可安排人进行夏收。”阮有镜笑了笑,轻蔑的看了一眼那名军需官。
当地的真腊人也真够死板的,有人的地方怎么会没有粮呢?
钱粮什么的不一定要从后方的柴棍运啊。
直接从当地的明人村社征集不就得了吗?
在场的番人将领也纷纷点头附和。
“而今虽说是雨季,部队行军不易,粮草补给运输更是难上加难,但东浦明人何尝不是如此。”
“而今美荻和河仙早已知晓真腊大军进驻东浦,可正逢雨季,若是大军集结进入东浦必定也是困难无比,河仙必然按兵不动,而美荻明人受雨季道路泥泞所阻,若想进入东浦也需多花半月时间,我等只需半月就可拿下农耐。”阮有镜分析道。
这一次借着雨季掩护进攻东浦正好就是阮有镜的策略。
雨季对于真腊大军而言影响甚大,可对于水真腊一带的明人何尝不是呢。
早在雨季来临前半个月匿螉梧就已经率领一千多番兵进入东浦了,而此时雨季来临,获知消息的杨彦迪若想集结兵力前来,先不说官道被山洪所毁,上千士卒从美荻进发到东浦需要多久时日,加之沿途道路泥泞不堪加之阴雨绵绵,沿途士兵必然怨声载道,甚至可能哗变,这样的军队进入东浦后又能发挥多少战力,会是以逸待劳的番兵的对手吗?
若美荻的明军赶来,正好可以围点打援,以逸待劳的番兵对上日夜行军早已被泥泞道路和细雨折磨的疲惫不堪的明军,必然可以一战克之。
若美荻和河仙的明人不来,那也可鼓动真腊兵将直接进攻农耐。
若是真腊能灭掉东浦明人最好,若是灭不掉东浦明人,届时两家元气大伤,那么广南适当时机站出来安抚。
到那个时候,损兵折将的真腊和东浦明人势必会臣服与广南脚下。
真腊与东浦两家依旧会掌握在阮主手中。
想到这,看着大帐里正讨论着攻打农耐城的真腊将领,阮有镜不禁咧开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