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四海和东印度商人商谈建馆事宜时,明海前往安南的船队也已经跨过了巴布延海峡。
一连数日,海上都是风和日丽,为了确保安全,明海商船选择穿过大禹群岛,再前往安南。
在大禹群岛海域一带,水师镇的战船也能给明海提供护航保护。
这也让各艘船上的明军水手将士放松了下来。
二牙靠在甲板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除却上一次被绑来吕宋,这算是他第一次见到海。
因此凡事都觉得新鲜无比,几艘明军大鸟船在外边护航,明海的八艘福船则在几艘大鸟船的护卫下呈大雁型航行着。
二牙站在甲板上望去,那几艘威风凛凛的明军大鸟船正披荆斩浪,如同带刀侍卫般护卫着船队中的福船。
不远处,一艘形若相仿的福船扬帆朝自己一侧靠近,比起大鸟船,这艘福船显得更加庞大。
如同雄鹰遇见麻雀一般。
而在不远处的福船甲板上,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也站在甲板上,一只手靠着青铜炮身,一支手扛着一把火铳,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海面。
和二牙差不多年纪的林栩已经不是第一次出海了。
这一次明廷从陆镇和水镇中各抽调人员充当商船队的护卫,伏波总镇自然也抽调了一些人员。
不过不同的是,现在的林栩早已是伏波前镇陆战协正协长了。
明军的军功晋级制度提拔了一批能征善战的明军基层军官,如林栩,如李六。
咸湿的海风吹拂在林栩黝黑的脸庞上,他嚼着烟叶,同样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那艘福船。
“协长,这一趟不单单是我们伏波水镇,就连虎贲镇也派精兵强将来了。”一名年纪相仿的少年兵卒走上前指了指靠近的那艘福船。
“什么虎贲镇,一群陆上旱鸭子罢了,在海上还是我们伏波镇陆战协强。”赵申不屑道。
“那是。”几名少年郎纷纷附和。
“这才当了几个月的兵,就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了。”林栩笑道。
“当初你们几个可是做梦都想进虎贲镇啊,若不是伏波镇新建招募新兵,你们这些人就算是当杂役都要进虎贲镇。”林栩笑骂着。
他还清晰的记得当初明城一役时,虎贲镇威武镇两镇明军血战西班牙和生番联军,那些手持火铳,腰佩长刀的明军将士。
这才一年吧,林栩握了握手中的自生火铳,看着不远处的福船。
“此次安南之行,伏波陆战协可不能输了气势,让同僚看看大明后生的勇武。”林栩大喝道。
第五日,水师镇的大鸟船终究是回航了,八艘明海福船结伴朝安南驶去。
海上的生活总是枯燥无味的,哪怕从未登过船的人在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时会总会心生憧憬,但一连半月下来,在美好的景色一成不变下也会枯燥乏味起来。
加上时而狂风暴雨,时而烈日当空,毒阳暴晒,除了清晨傍晚时出来透透气以外,明军陆镇的官兵们大半时间都躲在船舱里不出来。
伏波镇的士兵自然要好上不少,早已习惯了在海上生活的水镇官兵倒是勤快,除却平日甲板的维持戒备以外,还包下了不少琐事。
当然也与伏波镇此行的士兵多为吕宋当地少年兵有关,年轻稚嫩的他们自然想在虎贲镇这些老兵面前好好表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