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就杀了我,需要如此惺惺作态。”
赵枢呵呵笑了笑,很慈祥的看了看身边的翻译,叹道:
“听说就是你欺负我兄弟挞懒?是不是?”
宗翰咬紧牙关,怒喝道:
“如果不是耶律余睹叛乱,我等岂能输给尔等?
就是此人一直说尔等不堪一击,才让我等松懈。
现在……现在落到你手中,我也无话可说。”
“靠,无话可说还说了这么多,我这翻译的嘴都快烧着了。
我也真是挺佩服你。”
赵枢翘起二郎腿,笑道:
“行了,我也不多说。
你背弃盟约,南下入侵我国,杀了不知多少我国军士。
我本来应该把你杀了泄愤,可看在我好兄弟挞懒的面子上,还是饶你一命。
这样吧,你给我道个歉,认真地说你错了,我就放你走。”
赵枢说话时满是趾高气昂,听得宗翰心中大怒,破口大骂道:
“狗贼,有本事杀了我。”
赵枢赖在圈椅中,冷哼道:
“我跟你叔挞懒是兄弟,之前对你客气点也是拿你当大侄子,你不会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吧?
来人啊,把之前俘虏的那些女真人全杀了。”
赵枢一声令下,十个契丹人一人拖着一个女真兵到院中,举起钢刀,干脆利落地将他们的人头斩落在地!
“啊!”
宗翰惊呼一声,直接瘫倒在地。
阿骨打起兵以来,他们什么时候遭到过这样的打击。
这些被俘的士兵都是之前在居庸关附近山中被方腊和辽军俘获的金兵,赵枢面色轻松,再一挥手,又是几个辽人一人拖一个,将女真兵拖到天井中斩首!
“不!不!不!
别杀他们!别杀他们!”
宗翰恨得咬牙切齿,拼命挣扎,张俊在他的尾椎上狠狠踢了一脚,宗翰惨叫一声,又瘫倒在地上。
“哦,我知道了。”赵枢轻声道,“你该不会还在等银术可拿了易州,跟你们中心开花吧?不好意思,刚才送来奏报,银术可已经被我军当场格毙。
我军俘虏了不少女真人,你不道歉,我就把人往这送,咱们慢慢杀,不着急。”
“你这是跟我大金为敌!”宗翰沙哑着嗓子道,“我军战无不胜,此刻不过小小挫折,以后我军南下,我们一定杀了你,杀了你!”
赵枢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本就担心宗翰放弃南下的念头。
有此人活着,未来大金一定很欢乐。
他伸手按住宗翰光秃秃的脑袋轻轻摇了摇,又拍了拍他的侧脸。
“以后?大侄子啊,想不到你也是个老未来战士。
吹牛也得考虑考虑对手,你叔我就是吹牛起家的,你这吓唬谁呢?”
他又一挥手,宗翰绝望地大叫一声,可这次没有杀人,赵枢只是叫人送上了一张纸。
“喏,这上面写满了你南下入侵的罪状,只要你肯签字画押,我立刻就放你走。
如果不肯……”
他这次打了个指响,又是几个女真兵被拖到天井之中。
宗翰看到这几人是之前跟随娄室一直护卫在自己身边的勇士,在自己想要自尽的时候,是他们不断鼓励自己坚持作战,在跟宋军作战到底。
可他们现在被契丹人紧紧按住,随时钢刀都会落下夺走他们的生命。
一切都在宗翰的抉择。
重压之下,宗翰仰天长啸。
他一脸怨毒地看着赵枢,寒声道:
“我签!我签!拿来给我!”
之前宗翰还想过之后再也不能跟宋人作战。
可赵枢居然如此苦苦相逼,他心中的怒火烧的他连连咳嗽,终于屈辱地接过那张用辽语写成的认罪状,颤抖着写下自己的名字,再用手指按下了手印。
“这就对了。
大侄子,知错了吗?”
宗翰咬牙不语,恨恨地盯着赵枢。
赵枢又一挥手,那些契丹人手起刀落,将那些追随宗翰逃命的护卫一一斩杀!
“啊!!!!”
宗翰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猛跳而起,疯狗一样朝赵枢扑来。
张俊又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招手叫人将完颜娄室拖了上来。
“知错了吗?大侄子?
说话,刚才不是还挺跳吗?”
宗翰双目赤红。
他发誓自己这辈子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一定要灭亡宋朝,杀死赵枢全家。
见赵枢一脸笑得狰狞,他也只能痛苦地怒吼道:
“知错了!我知错了!”
“错在哪了?”赵枢不依不饶的道。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所有的罪孽都是我的,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