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自杀干预(2 / 2)

“团长、团长,疼、疼。”

罗杰不耐烦地说:“我正在思考,别打断我!”

亨克还在哼唧哼唧的。

罗杰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摘下头盔,用手捏着边缘慢慢的探了出去。

“嗖”

罗杰只觉得手一麻,他捏着的头盔“铛”得一下就被打飞了出去。

罗杰立刻探头往外看。

他看到在树林的边缘,有一个身着罗姆男装,但眉眼间却透着一股英气的俊朗女子。

对方正抽出一支箭往弓上搭。

罗杰看到她迅速地拉开了弓,他赶紧缩回了头。

他想,这女人是谁?

不像罗姆人的士兵。

自己以前应该没见过。

难道是不经意间欠下了债?

自己一直洁身自好,什么时候欠下过债,这女人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罗杰被自己的想法气得直跺脚。

这时候他又听到亨克咕咕哝哝地喊:“团长,团长......”

罗杰焦躁地说:“你别烦,我正忙着思考呢!”

亨克委屈地咕哝着:“团长,你思考的时候麻烦别跺脚,我头疼。”

“你头疼?我才头疼呢!

“你个憨货又不动脑,你知不知道劳心者有多痛苦!

“我现在烦得头都要炸了,你却在和我说你头疼?!”

随后罗杰才意识到,他一直踩着的是亨克的头。

他赶忙跳了下来。

但他现在顾不上对亨克道歉。

他用阿拉伯语对着树林那边喊着:

“别射箭,大家有话好好谈不行吗?”

那个女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罗杰一个字都听不懂。

罗杰猜测是突厥语。

他用阿拉伯语“哇哇”地喊:“听不懂啊,你说的话我听不懂,能不能说阿拉伯语?”

但对方似乎也听不懂阿拉伯语,还是在用突厥语叽里呱啦地说,语气中含着明显能听出来的焦急。

罗杰急死了。

他想着,果然多学一门外语,多条活路。

语言不通,真的是要命啊。

他想,我会这么多语言,居然也会碰到这种事情。

罗杰自暴自弃地用所有他会的语言轮流喊着:“别射箭,有话好好谈。”

他用了诺曼法语、拉丁语、阿拉伯语、希腊语,甚至还用上了普通话。

林子那边似乎没了动静。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用干巴巴的希腊语说:

“你把瓦尔卡怎么了?”

罗杰心中一喜,对方会希腊语,估计是因为罗姆人的领地里有大量希腊人的缘故。

虽然对方说得不太好,但至少可以沟通了。

随后他很是恼怒。

什么叫“你把瓦尔卡怎么了”?

明明是我差点被瓦尔卡的手下给干掉了,好不好?

这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亨克,踮起脚来探头往外张望,似乎看看到底发生了啥事。

罗杰一把拽倒亨克。

一支羽箭“嗖”得从亨克头顶上飞了过去。

然后罗杰听到树林那边又有干巴巴的希腊语传来:

“不许你们伤害瓦尔卡。”

罗杰想,这娘们怎么这么狠,没见过这种先射箭再问话的。

她是准备和死人说话呀。

罗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这女人口口声声瓦尔卡,看来和瓦尔卡关系非同一般。

刚才看她岁数似乎并不是很大,应该不是瓦尔卡的妈妈。

罗杰想到之前瓦尔卡曾经说过,古尔莎曾经女扮男装逃出敌军军营的事情。

他脑中有了个猜测,莫非这女人就是古尔莎?

于是他高喊了一声:“古尔莎!”

林子那边的女人答应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罗杰心中恼怒,他想,一对狗男女,这是在轮番折腾我吗?

但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罗杰对着林子那边,“哇啦哇啦”地把瓦尔卡想要寻死,又没死成的事情,快速简略地讲了一遍。

他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听明白了,他高喊着:“瓦尔卡去找你了,他去安卡拉的城堡找你了。”

随后罗杰听到林子那边“哗啦啦”一阵响动,似乎是那女人走开了。

可想到那女人先射箭再说话的习惯,罗杰又不敢贸然探头去看。

他又等了好一阵子,他灵敏的耳朵反复扫描树林那边,似乎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声音。

罗杰猜测那边应该已经没有人了。

他让亨克蹲下,然后他摘了亨克的头盔,踩着亨克的肩膀,慢慢用手把头盔探出了地面。

好一阵子,也没有箭射过来。

于是罗杰把头盔戴在自己头上,冒险探出了头。

他迅速地探头,又迅速地缩回去,好似一只小心翼翼的土拨鼠。

林子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然后罗杰把头慢慢地探了出去,直到眼睛贴平地面。

他紧张地张望着,林子那边除了树什么都没有,显然那女人真的跑了。

罗杰长出一口气。

他想,又活下来了。

罗杰骂骂咧咧地爬了出去,然后拉出了亨克。

两个人一身泥土,狼狈不堪。

罗杰再也不敢托大在地面上行走,他乖乖地顺着原路返回了地下城。

在白发老头的帮助下,罗杰总算从正确的洞口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他看到商队的人已经不见了。

奥丁告诉他,那些东方人已经补给好走了,走的不是去伊康的方向。

他听到夏娜在边上没心没肺地打趣亨克:

“你和团长是在地下打洞吗?怎么弄得这么脏兮兮的?像只大老鼠。”

罗杰没好气地瞪了夏娜一眼,他说:“走了,回营。”

……

回到伊康城下的罗杰,发现情况相比他走之前,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伊康城墙前的空地上一片狼藉,干透的血液混合着泥土,结成了无数的硬块。

似乎是经历过了一场大战。

有一段城墙被熏得黑乎乎的,墙角下血迹斑斑。

但插在墙上的旗帜并没有更换,依然是绿底白星月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