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麽的是很给这些蛀虫面子了。
甚至给周王安置,可以不去海外就藩,格外优容。
结果给他来这一套。
尤其是那个福王朱由崧,当年洛阳城破,他特麽怎么没被李自成抓住千刀万剐了。
当然都是想想,他能想象要让福王交出数百万的田亩然后远走海外,那是撕心裂肺的疼。
对他这个监国恨之入骨了。
这两个王爷如此办理,就是想联合众人,报团取暖,让他这个监国左右为难,法不责众嘛,否则声名不佳。
名声,特麽的,踏上改制这条路的时候,他就没考虑过名声了。
“福王府中有自己人吧,”
“当然,这次的消息就是微臣的暗探传出来的消息,这是周王那里还没有。”
李若链忙道。
朱慈烺也是无语,锦衣卫这三年扩充太厉害了,早先探子不过三百多人,如今十倍不止。
近万人都是有的,内库出的饷银让朱慈烺也咋舌。
但是大明就是如此广阔,甭说别的,大多数县上有个锦衣卫探子,做到这一点就是几百人了。
“福王今年也有四十出头了吧,也快临近老年了。”
朱慈烺点到为止。
这年头四十多岁步入老年没毛病,全国平均死亡年岁在三十多,不到四十,可不进入老年了。
李若链立即明白了,拱手领命。
这是要福王暴毙了啊。
朱慈烺丝毫没有罪恶感,如果是其他藩王,朱慈烺不会这么做。
但是福王,呵呵,只是想想他占据的土地竟然几百万亩,怎么得来的。
想想都是满手血腥。
河南几个藩王加在一处占据了近十分之一的田亩,怪不得大灾到来,百姓破产成为流民流寇。
这就是些只会享乐压榨百姓的毒瘤。
现在竟然结成团伙对抗改制,朱慈烺不介意杀之。
李若链走了。
朱慈烺立即召见了阁臣,好在文渊阁距离乾清宫不远。
几个人再次被朱慈烺折腾来了。
“诸卿,本宫获悉福王、周王等二十来个藩王愈一同上书反对藩王就藩改制,本宫极为愤怒,国家危难之时,只有周王奋起报国,其他甚至秦王投了流贼,如今还有脸反对改制,真真是一群衣冠败类,”
朱慈烺很想说禽兽,不过想想大家都是一个朱字,还是算了,
‘介于此,严令这些藩王所在府县主官,勘察王府不法事,嗯,以此作为官吏政绩考核,如果没有成事,就是渎职,不得升迁,告罪辞官吧。’
朱慈烺杀气腾腾。
众人心惊,就连孙传庭也没想到殿下如此愤怒,报复的不折手段。
下令地方官吏查缉王府不法事,还得成为考量之一,这是逼得官吏对王府下狠手,寻找告发其不法事。
一般来讲,皇室不会这么做,名声太差了。
大家都是一个朱,引得天下几十家藩王的反弹。
当然查肯定有,不用构陷,这些个王爷即使没有,手下恶奴也会有。
‘殿下,如此不妥吧,恐影响殿下清誉。’
孙传庭拱手。
他不能不提醒。
“本宫的清誉在于百姓,在于江山社稷,几个米虫还不至于影响了本宫清誉,再者本宫母后也不是先宋高皇后,一旦有个差池,也不会给本宫安上一个神宗的庙号。”
朱慈烺冷笑。
众人大惊。
殿下这是狂怒了,谁也不可阻拦。
殿下虽然一向执拗,但是还是能听取建言的。
但是今天就是一意孤行,不惜背负苛待宗室的罪名,也要办了那些藩王。
吴甡递了一个眼色,孙传庭想了想拱手领命。
他也看出来了,这时候和殿下不要硬拗。
从乾清宫出来,吴甡主动提及,
“此时殿下盛怒,过几日,孙相再单独奏对,看看是否能让殿下收回成命。”
孙传庭点头,策略不错。
但是他心中有个估计,大约殿下不会收回成命的,这位殿下意志强硬,可说坚不可摧,绝不是陛下的左右摇摆。
...
靖边堡,范老实正在堡内建造房屋。
按说,这是早就定好的。
但是建立城堡的栅栏是第一要务,挖掘一尺半的深坑,把圆木埋入进去,竖起。
活计不难,但是很繁重。
所有人手都投入其中,哪里有人手建房,都在窝棚对付吧。
现在圆木围栏全部安装完毕,可以着手建房了。
这里建房木材有的是,而且天气炎热,不用考虑土石了,一色的木制房屋足够了,只是架空地面,下面有个一尺多的空档,隔绝地面潮气就行了。
范老实忙碌着,很多人打下手。
很是逢迎这位半吊子匠人。
如今匠人在堡中很吃香。
杨老三杨铁匠想出一个法子可以快速锄草,越发让匠人名声响亮起来。
靖边堡西南方向砍伐了里许的林木,还有不足一里就可以完成两里的隔离带。
但是有个问题,就是这里的草木疯涨,很多荒草半人高,便于土人藏匿偷袭。
但是锄草是个大问题。
杨老三想法造出一个大镰刀,手柄处环绕手臂,手臂挥动,下面尺半的大镰刀可以横扫荒草。
这个物件很粗劣,给田亩锄草是不成的。
但是,给荒野清理荒草太合适不过了,长长的把柄,让人可以直着腰锄草,否则活没做完,腰先累折了。
这下里许的原野里荒草很快被清除,土人没法隐身其中偷袭。
于是匠人们的名声在堡中越发的传播。
早先对他们嗤之以鼻,认为没有大用的昔日降卒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胆小的流民还是有大用的。
范老实刚刚指挥众人上了房梁,他笑着擦把汗,房梁安上,屋舍就是完工大半了,很有成就感。
砰砰,南方接连响起火铳声。
众人脸色一变,这是示警。
土人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