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郎中,这几次的报纸不错,让大明上下通晓了接连的胜利,举国欢庆,这里有报纸的功劳,你当居首功。”
朱慈烺笑道。
“微臣不敢居功,都是殿下指点之功,”
方以智忙道。
‘无须谦逊,是你等功绩跑不了,这方面本宫不会和臣子抢功的,’
朱慈烺调侃道。
“那也得有接连大捷发生,如果没有资阳大捷,没有小琉球大胜,微臣也不可能平白报捷,还是殿下运筹之功,再就是孙相和众将功业,微臣不过是微末之功。”
方以智笑道。
朱慈烺笑着用手点指方以智,
‘没的越发叼滑了。’
方以智嘿然一笑。
他老爹不会逢迎,这方面他可是擅长的。
当然了,他也会办差,可不是什么佞臣。
再者他也是心里话,几次报纸发卖下去,将两处大捷公布天下,让天下沸腾。
流贼剿灭,击败希翼。
朝廷武功达到了极致,举国欢庆。
但是,谁带来的,必须是殿下。
这个小方还是门清的。
“如今周报发行量如何。”
“殿下,如今京城这里有十八万余,南京那里有二十三万。”
方以智笑眯眯的。
“不错,做的很好。”
不到一年这个销量朱慈烺还是满意了。
但是销量是一回事,其实不赚钱,还得陪些银子。
只是不能这么看,这是一个舆论工具,逐渐正在发挥其作用。
‘这样,在广州办一个刊印点,覆盖两广和闽南,哪里也是一个紧要处。’
方以智立即应了,作为主编,他当然也知道这个报纸不是计较收益的问题,而是朝廷宣扬的工具。
哪怕再多几个刊印点,可能越发亏钱,也是要置办的。
“从现在开始讲一讲流贼烧杀抢掠之事,讲一讲我京营在各地救助流民,帮着修补屋舍,清扫诸事,不要点明,但是读了报纸,潜移默化的以为流贼就是恶的,我京营诸军就是天下百姓的军队,是为了百姓打拼天下,是为百姓北击建奴的。”
“再者,孙相和诸将的战功要宣讲,但是普通士卒也要讲一讲嘛,将那些立下战功得到嘉奖的士卒列出小传,讲一讲他们是如何从辽人成了京营的悍卒,如何只是知道为自己报仇,转而为天下百姓复仇,方郎中,不要小看这些小人物,这才接地气,才容易让他们相信,毕竟孙相地位太高,高不可攀,让他们生疑。”
方以智已经在小本本记上。
殿下这头脑也是无敌了。
方以智明白他虽然是主编,负责整个报纸运行。
但是没有殿下的提点,报纸可能不如一些私人邸报。
他的才智和殿下比起来相差太大了。
有时候他感叹他和殿下比起来就是米粒之光,而殿下那是如同皓月。
“再者,上番宣讲了西夷人正在各处抢掠,讲了开海的必要,此番讲一讲大沽海船的妙处,将其和福船速度,运载量,舒适等比较一下。”
‘殿下,您这是要将大沽海船发卖四方。’
方以智惊喜道。
‘哈哈,看样子方卿很是欢喜啊。’
“殿下,我也是南方人,熟悉舟楫,福船和大沽海船比起来容易晕船,装载率少了三分之一,早就看福船不顺眼了,只是没想到这般快可以发卖民间。”
“这算什么,将来还可以让民间建造大沽海船,大沽船厂和澳门船厂主要建造战舰足以了。”
朱慈烺道。
他太知道国营企业的僵化了。
大沽船厂和澳门船厂吃的是他穿越的红利,现在也吃的差不多了。
而日后指望这两个官办船厂创新,不大可能。
还得指望民间资本。
这和后世一样,民间企业才是最活跃的力量,而官办企业,呵呵,必然僵化保守,经营策略往往媚上而不顺应市场,他们能存在不过是因为某种需求,和政府政策倾斜。
“殿下不怕这个扩散开来,民间海商势力扩充,额,有重演昔日倭寇之乱的可能。”
方以智大着胆子建言。
昔日的倭乱,其实大部分都是假倭,都是走私海商冒充,借机大肆抢掠而已。
所以方以智才担心有可能让走私海商做大,祸乱海疆。
‘第一个,有海船没有舰炮不成,舰炮的建造必须是在京中兵仗局,’
这方面朱慈烺不放松,没有重炮,有巨舰也是摆设,为了保密,朱慈烺连工部军器监都没让其生产火铳火炮,就是内监控制的兵仗局最稳妥。
“第二个,水师如果连私军都解决不来,水师提督就提头来见吧,那是朝廷无能。”
朝廷是糜烂到了何种地步,才可能出现这样的局面。
即使被击败也是活该。
“再者,宣讲一下南洋有良田无数等待开垦,一年四季可以耕作,那里就是一片沃土啊。”
朱慈烺眼都不眨道。
方以智咔吧着眼睛真想问问殿下您亲自去过不成,这么诓骗臣民好嘛。
万一露馅了,岂不是有损殿下您的威名。
“宣讲朝廷给提供农具,可以运载他们去开垦荒田,前五年免税。”
方以智低头记录着,告诫自己有些话不能问啊,不能问。
‘方卿怕是以为那里没有良田吧。’
方以智慌忙道,
“微臣怎敢怀疑殿下,绝无此事。”
必须相信,最起码要表现的相信。
“那里有良田,但是大部分都没开垦出来,不过,可以先抢西班牙人的,然后再夺取土人的。”
‘殿下不只是发给这些流民农具吧,’
方以智脱口而出。
方以智不愧一个智字,反应快。
但是他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嘴巴,嘴怎么这么快,没个把门的。
“此是当然,那个地方如同在小琉球,是和土人争抢田亩,刀枪是必有的,不过剿灭流贼后只是刀枪就有数十万,弓弩数万,羽箭无算,武装几十万流民不成问题。”
朱慈烺笑笑,随即一点方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