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链、陆祯、王翼等人返回了南镇抚司。
“陆祯,王翼,立即勘问刘实,”
李若链吩咐道。
两人领命而去。
李若链则是让人沏茶。
茶刚刚上来,军卒禀报,骆养性指挥使驾到。
李若链冷冷一笑,早有预料,他走出官署出迎。
李若链将骆养性迎入了官署中。
“李同知,听闻你将定国公府上管事缉提,这是为何,”
骆养性大刺刺的坐在主位上。
“指挥使,此事干系通奴事宜,刘实将京营军情通晓了建奴细作,让建奴知晓了我京营大军东向,奴酋黄太吉这才统领大军援救德州,宣府军五千众因此全军覆没。”
李若链拱手道。
“此事属实,”
“大人,此事千真万确,细作和他的手下都招了,”
李若链平稳道。
“呵呵,就算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等通奴大案不该由北镇抚司勘问吗,怎么由你南镇抚司来处置,此事擅越了吧,”
骆养性脸色很难看。
其实就是在责难李若链,逼迫李若链将人交出来。
从权重上说,北镇抚司高于南镇抚司,尤其是在通奴谍案上,以北镇抚司为主。
“大人,此事是下官麾下探知的,当然由南镇抚司来处置,何况殿下对尤世威等五千将士阵亡极为愤恨,严命下官稽查,下官不敢不从啊,”
李若链的话让骆养性脸上一白。
又是这位殿下,其实骆养性对此有猜测的,但是,他以为李若链不会说出来。
他正好夺取此事的处置权。
通奴大案陛下是最为关注的,他也算是尽忠职守,而被李若链染指,让他吞了苍蝇般难受。
但是现在,李若链点明是太子殿下明言,骆养性再多一句话也不敢言,这事他不掺合了。
骆养性冷着脸起身就走。
李若链将其送出门外。
...
乾清宫,今日要商议征讨朝鲜之事,只是因为阮季、郑芝龙急报,张名振、郑芝豹击败了朝鲜义州水师,擒获其节制使朴应义,只是有千多名的明人被朝鲜掳走,朝鲜拒不归还。
崇祯狂怒,召集群臣商议能否再派出两营步军加入讨伐,给朝鲜人一个极大的教训。
这位帝王就是这么情绪化,早先讨伐朝鲜,他还十分犹豫,现在则是要扩大战事规模了。
众人见礼完毕。
崇祯还没让众臣商议征讨事宜。
徐允祯扑通一下跪倒,这厮眼中含泪,
“臣下冤枉,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说着是涕泪横流。
崇祯和众臣都是惊诧,什么情况。
有些人知道这里怕是有事了。
朱慈烺冷眼旁观。
他当然晓得是什么事。
徐允祯又开始飙戏了。
“定国公,到底何事,”
崇祯冷脸道。
其实他现在对徐允祯也不大喜,实在是这厮一无是处。
总是给他添乱,大明要勋贵作为助力,不是让勋贵成为累赘和废物的。
“陛下,臣下家中管事哪里能私通建奴细作,这绝对是冤枉,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链当即锁拿,丝毫不听臣下和管事的辩解,实在太过猖狂,陛下请为老臣主持公道,”
徐允祯言辞激烈,直指李若链。
听到这里,崇祯一皱眉,他瞥了眼朱慈烺,李若链是朱慈烺的人,他是清楚的,也是因此调离的。
难道这是太子的主意,在敲打徐允祯吗。
‘太子,你怎么说,’
崇祯问道。
‘父皇,此事臣下不清楚,不过,儿臣却是深知李若链的为人,此人刚正不阿,从不徇私,是个直臣,因此其既然拘提徐府管事,其必有恶行,’
朱慈烺躬身道。
他不会给政敌什么机会,弹劾他擅越。
立即言称不知,但是他为李若链背书,就是表明全力支持。
至于李若链是否刚正不阿,这个不重要,天下没有几个堵胤锡。
但是,今日,李若链必须是刚正不阿。
“殿下,老臣冤枉,这是莫须有,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徐允祯梗着脖子道。
“陛下,老臣愿意为定国公作保,徐家绝不会通奴,”
朱纯臣出列道。
朱慈烺冷冷的看着大明朝堂上哼哈二将的表演。
“陛下,臣也以为此事有些蹊跷,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周延儒拱手道。
反正能减少太子事权,他就很乐意插一手的。
崇祯迟疑着,他本身就不擅长应对复杂形势,现在更是踌躇起来。
“陛下,臣下的管事被羁押锦衣卫大牢,臣下担保他绝无罪行,但是如被锦衣卫严刑逼供,就怕事情不妙,”
徐允祯只是啼哭。
崇祯不耐的一拍桌案,
“锦衣卫乃是朕的亲军,怎么可能随意使用酷刑,卿家多虑了,”
“陛下,就怕酷吏擅自揣摩上意,严刑拷打不止,微臣管事不过一个普通人,哪里能经受得住,”
徐允祯另有所指。
“好了,休要胡言乱语,”
崇祯揉着额头,很是苦恼,他虽然表面言称锦衣卫白璧无暇,其实内里也清楚厂卫总有酷刑。
如果李若链真的揣摩上意呢,当然不是揣摩他,而是迎合太子的心意,还真有可能构陷徐府管事,当然目的还是羞辱徐允祯。
“王承恩,”
“陛下,奴婢在此,”
王承恩急忙跪下。
“朕命你前往锦衣卫勘察徐府通奴案,记住,不得冤枉一人,也不可徇私枉法,要严查事情真相,”
崇祯命道。
涉及锦衣卫,那就是帝王私事了。
锦衣卫的事不会让文臣参与,这是惯例。
也只有派出自己的奴婢去查问了,否则谁他都不放心,包括朱慈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