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讨厌方孔炤。
这人自从被太子从狱中放出,就是太子的忠狗。
“我大明如今人口有多少,”
方孔炤忽然道。
‘额,最近很多年兵乱很多,没法确凿定数,然则怎要过八千万之数吧,’
周延儒提出了一个他认为保守的数字。
因为他预感这里面有坑。
但是不能少于这个数字,洪武期间就有千万户,每户六人都没有,怎么可能。
很多家都是生了七八个子女,十多个的也不少。
均户六人很少了。
而以后大明没有大的战乱,人口是不断滋长的。
“这是登基造册的人户,其实隐没的人丁最少有五百万户,”
方孔炤的话没人反驳。
这是朝中的常识了,反驳没有意义。
很多人口攀附大族门下,这样不交税,不服徭役。
就是老老实实的当大族的长工。
否则那些大族哪里有那么多人手耕作田亩,都在这里。
特别是这百年来逃户极多,都是税捐徭役逼迫的。
绕过说纸面上大约有八千万人口,其实得有过亿的人口。
“如此就好说了,”
方孔炤一笑,周延儒等人心慌。
‘按一人一年吃盐六斤算,那就是过六亿斤,这是最少的吃盐量了,如果少于这个,只怕人体浮肿,全身无力不一而足,’
方孔炤的这话没人反对。
少于这个数人就完蛋了。
周延儒脸上一白,林欲楫也脸色不好看。
因为这个数字。
‘如果按照这个数字发下盐引,一盐引四百斤算,一盐引约为三钱余银子,一斤约为八十文的模样,大约每年我大明各大盐场发出的盐引钱该是多少,’
方孔炤这话一说。
大殿内一片寂静。
因为很简单,算一下就行了,大臣都是书生出身,算学是必须的。
“约为六百万两,”
蒋拱宸颤声道。
“每年大明的各府县按人丁的盐税还有三十万两,加在一处就是过六百万两,”
方孔炤这话一说,大殿内哗然。
要知道大明如今的盐税每年不过九十多万两,没错前几年还过百万两,几十年前还有二百万两。
现在只有区区九十多万两。
而现在从总数上粗估的结果和这个相差五百多万两。
这是多大出入。
现下如果有五百万两,足以从无到有的重建一个十万计的京营强军。
而且是战马双配的顶级骑军。
而现在之所以困顿不就是没有银钱重建京营新军吗。
“不会有错吧,”
林欲楫喃喃道。
周延儒一翻白眼,一点错谬没有,这还是最低的。
“其实,每年百姓不只是吃下六斤盐,还有北方流行腌菜,毕竟冬日里没有鲜菜,还有一些蛮狄也从我大明进盐,所以,我大明每年的出盐怎么也要七亿斤,因此每年的盐引收益怎么也要七百万两才对,”
方孔炤还在加纲。
大殿内很多人倒吸凉气。
很多大臣最多敢相信两百多万两这个关口,那是大明盐政最强的时候。
因此一再改制也是为了把大明盐政翻番罢了。
但是这么一合算,岂止是翻番这么简单,怪不得殿下盯着改制盐政不放,这里面有大收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