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放下了手里的笔,向后靠坐。
章镇赫皱着眉想了想,还是没忍住,
“李赞画,虽然我河南军、保定军主力北上,然则末将近五千精骑战力未损,孙可望大胆深入,末将请命剿灭之,”
李乾哈哈一笑,
“章副将从未失去敢战之心,本官甚慰,”
“末将不过想尽忠职守,建奴大举入寇,一些跳梁小丑就接连跳出来祸害百姓,向我官军攻击,希翼夺取河南,成为第二个李独眼,真真可恨,末将真是忿不过,”
章镇赫强忍怒气。
本来他要在南阳府强力反击这些败类,但是李乾严令他撤离南阳府。
他不敢抗命,但是心里憋着口气。
李乾哈哈一笑,
“本官就晓得章副将心有怨尤,”
“末将不过是想为中原的弟兄们分担压力,不想有一日被一众和建奴厮杀的兄弟们看不起,连面对流贼还一再避战,”
章镇赫忙道。
这是他真实想法,建奴的战力当然远远在流贼之上,如果他丢失南阳府等地,以后一定会被老战友们耻笑,脸面无存。
“呵呵,章副将,你可知你的麾下是如今河南官军最后的依仗了吗,”
李乾叹道。
章镇赫抬头看去。
“如今开封府陈永福所部的四千部下,高名衡的三千标营就是河南官军主力,但是他们只能防御开封和兰阳一线,护佑官军和山东保定一线的联系,剩下的南阳、汝州、河南府、汝宁等地就剩下将军麾下这近五千骑军了,”
李乾脸色凝重道。
‘末将不知,’
章镇赫急忙拱手,他也感到了沉重。
“唉,殿下此时大约心里也很沉痛,如果本官想得不错,殿下当不会同意陛下发下勤王令,此番保定军主力四万余人,河南军京营建立的河南新军一万余人全部北上了,这给了河南流贼肆虐的可能,最起码河南府西部再次大规模暴乱,罗汝才、李岩统兵出大别山占了汝宁,”
李乾起身踱步。
章镇赫也感觉了压力山大。
“因此你部不仅要击败流贼,还要尽量减小损失,”
李乾肃容道。
‘此番让你北撤,就是为了拉长孙可望部的粮道,章副将你不要忘了建奴是如何制敌的,’
李乾这句话让章镇赫惊醒。
‘末将明了,多谢李赞画指点,’
李乾颔首,
“孙可望部正在北上,利用骑军击败他们,在大军折返归来前,我军当守住开封府,河南府东部,这是底限,只是如此要劳累你部了,”
“末将领命,定不负赞画期望,”
“是殿下的期望,陛下下勤王令,你部就是殿下在河南的期望了,”
李乾叹道。
他对那位陛下真的无话可说,下令边军和保定军勤王倒也罢了,怎么能让河南军也北上,岂不是让兰阳和朱仙镇的胜果付之东流,真的是,唉,太胆小怯懦了。
但是这话他当然不敢表露。
那是在作死,不过心里的怨尤深重,这位爷真不是乱世天子的料,如今的大明还须殿下掌总。
“末将领命,”
章镇赫信心十足。
虽然对于他五千人来说,地域还是太大了,但是他不在意,李乾点醒了他,充分利用他这五千骑军,哪怕罗汝才、李岩统领大军扑来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