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看着,”
李偲点头道,
“不过,赵头你厉害啊,其他的炉口你也能管着,”
“别多嘴,不该你知道的别胡说,”
老赵瞥了他一眼,警告着李偲。
李偲决定闭嘴。
“去年三月的饷银已经送去你家里,说是你改进炉子赏的,别说漏嘴了,”
老赵吩咐。
“是是是,不过俺已经几个月没回家了,唉,过年都在这里对付的,”
李偲叹口气,真想家了。
“我一年没回家了,你比得了吗,”
老赵喷了他一句,李偲立即萎了,比不了啊。
“好了,上面说了就是这两年的事儿,过了这两年就好了,什么苦没吃过,这点算什么,咬咬牙熬过去了,每年的银子不是那么好赚的,”
老赵起身开门了看看了动静,
“好了,四周没人,快点走了,”
李偲依依不舍的放下烟枪,探头看了看四周真的没人,他快走几步消失了。
老赵慢悠悠的吃完,收起来碗筷。
......
卫煜骑着战马向鼓楼西街走去,身为旅顺营的参将,手下打理着三个哨。
如今算的是一员大将了。
这次他返家,身边跟随着十名亲兵,他们随扈他左右。
卫砾抵达宣城伯府。
他刚要下马,门子老刘急忙滚下台阶,跪在马旁,作下马石的模样。
卫砾不满的踢了他一脚,
“去去去,本将用你这般,不是说不用这样吗,”
下人这般是表示恭敬。
但是卫砾不适应,他不过是卫府的庶子,还是地位最低的那种。
卫时泰让一个丫鬟大了肚子,有了卫砾,这地位还用说吗。
卫砾记得小时候就在小小的偏院,他老妈还有活计在忙。
家里受宠些的家仆都有些轻贱他。
大些,他文不成,就随着老爹入了京营。
他的两个嫡系兄长,长兄早就是京营千总,次兄从文,他不过是小小的试百总而已。
不过,新军建立,卫时泰将嫡长子留在了旧军。
卫砾一咬牙留在了新军,摸爬滚打下来,出生入死,从百队到了游击将军,今年因为旅顺营扩军,他调入其中,成为实权参将。
但是,他对这般完全轻贱下人的事儿还不大适应。
而且他可是晓得殿下申斥过一些军将拿军卒当下人欺辱的事儿,所以这些破事他绝不会做。
卫砾自行下马。
他返回了自己的偏院,自家的婆娘刘氏带着他的一双五六岁的儿女迎候着。
卫砾和儿子、女儿好生说了会儿话,不过两个娃都一些拘谨,没法,他这一年来,可是很少在家,两个娃认生了,这不,胆怯的女儿总是躲在婆娘后面瞄着他,想亲近又不敢的模样。
“老爷,大夫人前个让妾身去,给了妾身三个首饰呢,有金戒子,有玉镯,您看看,”
婆娘喜滋滋的让卫砾看着那个碧绿的镯子。
“那时候俺啊,吓一跳,总是推辞来呢,但是大夫人不允,俺就收了,老爷您看妥不妥,不行俺送回去,”
婆娘试探的看着卫砾。
“以后给你,你就收着,无大事,记住,你家老爷今时不同往日了,”
卫砾笑道。
他太明白为什么了。
到了今天,大哥还是一个千总,二哥五次科考,连个秀才都不曾考取,而他卫砾则是升任参将,三品大员了。
俨然成了卫家未来的顶梁柱,别看他大哥将来会继承伯爵爵位,但是,延续卫家要看他了。
毕竟家中子弟有没有功业干系是否除爵,除爵令一下,勋贵不比以往了。
这让卫砾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他感觉殿下建言的除爵令很好啊,最起码他是没法像长兄那样的痛恨。
而现在他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