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咬牙道。
‘父皇,朱纯臣、徐允祯等人在京营掠夺军卒军田,贪墨军卒粮饷,如今这些勋贵在家国危难之时贪婪依旧,丝毫不顾忌家国兴亡,此等武勋上了战阵必是逃跑将军,父皇,凡二十年来,这些武勋可曾有过一场大胜,现下的一切胜绩都是文臣和武将所为,这些武勋可说是寸功未立,关键时候他们只有私利,决然无法依靠,这等勋贵要他们何用,’
朱慈烺点出崇祯就该丢弃幻想,真到了家国存续的关键时候,这些人基本都靠不住。
想想李贼攻破北京,崇祯向握有兵权的朱纯臣求助,这位国公闭门不见,然后痛快的降了李自成,还无耻的劝进,这等无耻的嘴脸连李自成、刘宗敏都看不过,出言讽刺,然后将其考掠而死。
崇祯对他们还报有幻想太可笑了。
“朕允了,让孙传庭上书,朕做主,通过这次勋贵改制,”
崇祯怒气满格。
朱慈烺偷笑,他就知道此事大约能成,崇祯怒气上来硬拗的很,特别是在有人欺瞒他搞事上,崇祯一向忍不住。
朱慈烺收集这些勋贵的恶行就是为了激怒崇祯,果然,这个便宜老爹怒气勃发,不可抑止。
“这,只怕震动不小啊,咱大明折腾不起了,”
周后摇头道。
‘母后,此事无妨,其实勋贵如此淫奢,文臣也是相当的鄙视,他们每日里吃喝玩乐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而文臣那是十年二十年苦读诗书,才可能考取功名,而子孙也得科考及第才能延续家族繁盛,他们当然对勋贵颇有微辞,文臣绝不会为武勋出言的,’
朱慈烺笑道。
“只是我大明武勋不得依靠,还能依靠谁守护江山,”
周后还是有些见识的,大明豢养这些武勋不就是为了大战之时有人上阵拼命吗。
‘母后,这些勋贵百年以往,已经失去了昔日血性,哪里还有敢战之心,不过是一窝子纨绔,现下我家当利用此番大捷封爵有功之臣,这些勇武敢战之军将才是我大明现下可以依仗的武勋,如同当年太祖和永乐爷依靠当时浴血拼杀的武勋一样,’
朱慈烺道。
崇祯好生看了看自家长子用手点了点,
“原来你的筹划在这里,还是要将他们封爵,”
“陛下,有功不赏,我大明危矣,下番大战,谁还肯舍生忘死,再者,引入新的武勋,武勋改制后,也告诫那些人,再不奋起,三代尽没,想来他们不至于沦为蛀虫,”
朱慈烺正容道。
崇祯缓缓点头。
这话他认为很对,他心里还是以为武勋还是要依靠的,只是文官主政不妥,关键时候没有其他力量的支撑。
武勋就是皇家的另一个支柱,必要的时候,可以襄助皇家和文臣抗衡,否则现在以阁臣为首的文臣权限太大。
他们需要制衡。
不过以往这些勋贵太不争气了,看看这些恶行,再想想他们的功勋,好像他登基以来,这些武勋没什么大的作为,倒是恶事一箩筐,确实需要引入新的勋贵震荡一下了。
周后倒是因为周家对改制不甚满意,只是看了那些恶行后,再也不提,实在是看了这些没法为他们出首,这些恶行毫无底限,哪里有大明勋贵的操守,恶心到了周后。
翌日早朝,较为清冷,一些勋贵根本没有到场,还在大明门外呢。
孙传庭建言,崇祯拍板通过,大明武勋改制。
大明武勋封爵后三代没有功业降爵,而不再是世袭罔替。
周延儒等人没有出声帮衬。
甚至内里相当的幸灾乐祸。
同时,崇祯下令晋周遇吉、李辅明、吴三桂、郑芝龙等人为伯爵。
周遇吉为兰阳伯,李辅明为宁远伯,吴三桂为广宁伯、郑芝龙为南安伯。
武勋改制后,崇祯略略放宽了封爵,他经过朱慈烺的解说,也想明白了。
新的勋贵制度施行,反正如果这些武勋后代无法立功,除爵,如果立下殊功,爵位延续。大明总是不亏的。
因此,此番崇祯一下封爵众多,该过的都过了。
崇祯的性子就是如此,他认定了,周延儒等阁臣也是阻拦不住。
此次朝会,中原大捷之后的封赏基本全部通过,也到了封赏的时候,否则兵部吏部户部等无法发下赏赐。
拖宕久了,只怕下面军将军心不稳,现在大明还得依仗他们,因此朝臣们也没有继续过多的争论。
秦军、保定军、湖广军、辽镇、宣府、山东军、晋东军等军将的奖赏也都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