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也就罢了,殿下为何在水师上投入这般银钱,太过无用了,”
周延儒脸抽抽着。
“是啊,陛下,殿下这是擅越了,这些银钱怎么也要让陛下决断才是,”
陈演阴损道。
他真想扳回一局,实在是被朱慈烺伤了脸面。
他点出这事朱慈烺没权处置。
“正是,殿下此番大谬,我大明精锐损失如此惨重,如果这些银钱投入九边,九边再起精锐,足以阻挡建奴入寇,”
林欲楫痛心疾首状。
崇祯脸上也是纠结,显然也被朱慈烺开销的速度震惊了些,一百多万两银子啊。
“诸位卿家还是对兵事不甚了了啊,你等可知此番辽南大捷是如何取得的,天津水师来回三次,运送了两万余军卒登岸,没法,运力有限,此番偷袭成功,让建奴今年没有入寇,只是这些就值得多少银两,李部堂、林部堂你等说说吧,”
李日宣和林欲楫面面相觑,这个,就是上次建奴入寇来说,劫掠了一两百万的银子,攻取了数十座大城,伤了百多万大明百姓,劫掠了几十万精壮丁口。
这些损失加在一处没有千万两银子下不来。
“诸位看来还是心中有数的嘛,”
朱慈烺鄙夷道。
“殿下,天津水师大型战船数百艘,足以应付辽南战事了,何必如此靡费呢,”
陈演还是不依不饶。
‘说你等不通兵事,看来是真的,’
朱慈烺讥讽道,
“上次是建奴不察下被偷袭,此番建奴在辽南加派了数万军驻守,明年建奴如果入寇,我大明军必然再次攻击辽南牵制建奴,那时候没有个数万军登陆无法攻伐,不足的战船和水卒在哪里,诸位卿家可曾运筹过,”
陈演面色尴尬,没啥说的,他真的的对海上兵事一窍不通。
“再者,天津水师大部分战船都是郑芝龙所有,此番攻击辽南全力支应,也有不少伤损,立下殊功,但是,朝中却是驳了他请爵,郑芝龙难免心中有些不满,如果他敷衍行事呢,我大军如何出兵辽南,”
朱慈烺挖苦道。
朝堂上众人讪讪无言,这话听着怎么让人面红耳赤呢。
“而且我大明京畿水师也不可能永远依靠郑芝龙,诸位谨记南面还有西班牙人和尼德兰人两头饿狼,诸卿不会忘了十年前,尼德兰人的几艘战船大闹广州,让广东一日三惊的事儿了吧,北方有流贼和建奴,如果我大明安稳的南方也被西夷人攻击,我大明可还有安稳后方,可还有赋税来源之地,诸卿就是这般在朝中运筹的,真是笑谈,看来我说的没错,大明的内阁对兵事上幼稚的可笑,”
朱慈烺极尽挖苦羞辱,他当然不止是训斥这些臣子,最主要是让崇祯看看,这些臣子在兵事上是多么无知,不引入孙传庭是不成的。
包括周延儒在内的大臣都是灰头土脸的。
他们没想到一个讨要银钱引发的这般结果,被太子鞭挞的体无完肤。
不但被反击训斥,这个小太子还从财税转到军事,这还没完,又回到了孙传庭入阁的事儿,这个小太子太犀利了,他们真的有些焦头烂额了。
崇祯很不满的看了看众人,他越发的感到有必要加入通晓兵事的阁臣了。
“陛下,此番京营战损近半,伤亡惨重,还得重加抚恤封赏,招募人员打造兵甲,这才能恢复元气,没有个两百万两银子是不成的,因此,儿臣不孝,只能向陛下献出五十万两银子,还请陛下恩准,否则明日建奴入寇,京营无力再战,我大明北方又是一片烽火,”
朱慈烺躬身道。
崇祯这个心痛啊。
四百万两银子,到手才几十万啊,太少了。
但是银钱都是太子搞来的。
而且京营也是损失惨重,出京七万余人,现下只有三万余人折返,确实伤筋动骨了,只是奖赏和抚恤银两就得百多万,何况招募人员打造兵甲,还得弥补战马等等,两百万也不算多,而且京营就是他的亲军,这钱也没花在外人手中,得,允了。
“也好,照此办理吧,”
崇祯咬牙道。
众臣心中这个失落,他们还得继续拆东墙补西墙。
滋味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