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说了,现下是战时,当有例外,不可拘泥于规制,再者堵胤锡在建立新军,筹划讨逆中都多有筹划,此番大战中只身劝降十余万流贼,为扫平流贼立下大功,这般功勋不值得一个右都御史吗,’
朱慈烺就是抓住战时,反正你们说规制,我就说战时那些规矩不适合了。
“殿下,堵胤锡有功业不假,但御史台要敢于进谏,不畏权势,非是一般职守,怕堵胤锡不能胜任,”
老奸巨猾的陈演立即从别的方面入手,来阻止。
朱慈烺笑了,早在他提出前就考量过可能遇到的阻力,其中就有这一条,
“陛下,堵胤锡在杭州抄关任上历经革新,让杭州抄关关税涨了两成,适逢杭州一带粮荒,堵胤锡召集粮商募捐解除危机,其有抄关经历,且有关切百姓之心,其有历练有操守,”
朱慈烺立即反击,点出堵胤锡可不是毫无历练的阿猫阿狗,而是历练丰厚,抄关和厘金局类似,可说是老本行了,
“堵胤锡在长沙知府任上不唯上,重典严惩了吉王府上的恶奴,平息了长沙民乱,也因此触怒了吉王,被朝廷怪责去职,而此番孤身一人前往穿越敌境,深入十余万的匪巢,说服袁时中弃暗投明,对朝廷可谓赤胆忠心,此等人不能任职御史台,谁人可行,陈阁老何以教我,”
朱慈烺笑着看向陈演。
赞画司是朱慈烺期许的小内阁,其中的人将来朱慈烺将会倚为左膀右臂。
这些人的经历他都是收集过的。
堵胤锡正因为任职的种种被他选中。
如今也因此提出了他而不是方孔炤任职右都御史,那是有原因的。
他早就想到了这些所谓阁老们的反击。
可说布设了陷阱在这里。
陈演瞠目结舌,他真不知道堵胤锡的过往,他倒是知道堵胤锡进士及第后,因为名次不高只是任了小小的京官,不久转任南下了。
其他的就是和吉王的冲突了,所以现在他被打了措手不及。
“哦,看来陈次辅竟然对此不知,呵呵,唉,您可是我大明掌握天下官吏任免的重臣,竟然对这样一个大明的功臣不甚明了,却是断然反对其任职,本宫甚是怀疑次辅的职守,”
朱慈烺立即插刀,点明陈演的建言根本立不住脚,全都是废话。
崇祯果然横了陈演一眼,表示了极大的不满,对官员履历不甚了了,这么急于反对,不就是为了维护所谓内阁的职权吗,贪权之辈,却是失了职守。
周延儒和谢升也是心虚不已,不单是陈演,他们也是对此不知,也差点反驳,只是让陈演抢先了,如果他们顶上也是灰头土脸。
“好了,此事议定,堵胤锡数次立下殊功,一向尽心办差,体恤百姓,可谓忠君报国,朕以为可晋升右都御史,周卿以为呢,”
崇祯冷冷的盯着周延儒。
其实他早就对内阁评议后提取名单后他才能勾选的票拟不满了。
此番借助自家儿子的声威也借机搞一下内阁。
周延儒脸色难堪,他当然不甘心,但是就事论事,堵胤锡这个人选真的很合格,本身没有一处可以攻击之处,简直是太完美的人选了。
关键是还有陈演这个猪猡让太子抓住了把柄攻讦,现在弄的他根本不好反对,他看出来了,崇祯正要借此机会发飙,算了,不给他这个机会,便宜堵胤锡了。
‘老臣赞同,不过此事特例,日后殿下还是和内阁商议一下才好,’
周延儒退了一步,还是点明以后这事还得按照规制来,万事不能坏了规矩。
朱慈烺笑笑,不错,开门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