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的强军收服,袁时中倒也心甘情愿了。
尤其是到了青州后,多次打探,终于清楚建奴对大明的侵害,可说最近两次入寇杀伤大明百姓无数,抢掠千万银钱,更是将大明百姓当做刍狗般掠走。
袁时中真正体会到大明内外交困的局面,他和建奴干一场的心意更坚。
“袁将军也是军将出身,须知大战获胜全赖军卒效死,他们才是大军脊梁,本宫不过是坐享其成,”
朱慈烺笑笑。
袁时中没想到朱慈烺的答案如此,他是越发恭敬,
‘殿下,此番堵赞画随末将一同前来,不过这几日他游历四处,今日未到,’
说起这个,袁时中也很无奈。
这位堵赞画说什么微服私访,还说临清等处宵小横行。
这事他总不能当众说出来吧,这个刘泽清可是临清当地的土皇帝。
就是当地的文官也敬畏他很多。
说出来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朱慈烺立即明白这里面的蹊跷,袁时中无法明说,而堵胤锡做什么都不意外,这厮相当的特立独行,是大明文臣中的另类。
朱慈烺和这些臣下们虚与委蛇,却是坚不赴宴。
见面可以,和这些人酒宴应付算了。
和他赴宴后抬高身价,他得到什么,免了。
朱慈烺直言他不过是去往天津宣抚远征辽南的水步军而已,路过此处,他们可以归去各安其职了。
众人怎么敢走。
走,也得等朱慈烺折返京师才能折返驻地。
朱慈烺下令距离临清三里处扎营。
除了辎重营去往临清采买粮秣外,所有军卒不得离营,不得惊扰百姓。
朱慈烺则是远远的好生端详了临清城。
会通河上舟楫不断,上下穿梭。
临清城墙外到处是纷乱的街市,城内狭小,大部分的百姓在城外落脚,自建住房,久而久之,将整个城池围困其中。
这就是经济活跃的力量,吸引了无数的人丁汇集此处。
临清可是有近百万人口的,北方的大城除了京城也就是此处的。
而一切的一切都是仰仗流淌的运河。
这座黄金水道上的这样发达的城市还有扬州、金陵等处。
可就这样繁华的运河给大明贡献的只有区区百万的税金,怎么可能。
其流淌的财赋哪里去了,那是不言自明的。
一切都需要改变,大明现在是国贫民穷,只有官宦和豪商攫取了暴利,这个局面必须要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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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时中和刘玉尺见面颇为感慨,
“老刘,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确也艰险,两次大战每番都是以寡敌众,”
刘玉尺喝了口烈酒,心情也激荡起来,
“不过,袁头,这次是最痛快的一次,看到李闯那些昔日高高在上欺压我等的王八蛋一一授首,真特么的痛快,”
刘玉尺抹了把嘴角的酒渍眼睛发亮。
袁时中哈哈大笑,在李闯旗下,他们小袁营就是做小的,谁特喵的都能欺压一下,什么刘宗敏、郝摇旗、李过对他们都侮辱过。
李闯还处处威逼,他们是敢怒不敢言。
这些老仇家的覆灭,尤其是刘宗敏、袁宗第等人授首当然让他们心中痛快。
“袁头,京营这些辽人,真是铁铸的,上阵就是亡命之徒,天下强军无出其右者,”
刘玉尺感慨道。
袁时中听完刘玉尺军中讲述,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袁时中起身长叹一声,握拳发狠道,
“辽人凄苦啊,我汉人屈辱,建奴肆虐无忌,让人恼恨,老刘你是晓得的,我一向笃信人在做天在看,却是发现老天未曾惩戒如此凶蛮,却是让中原百万百姓献祭,我决心已下,定要和建奴决一死战,天不收他我收他,”
“只是这般就要被收拢军权,保定、宣府诸军京营都派人操练,顺便也是节制之意,离开开封的时候,陈永福部也照此办理,”
刘玉尺道。
“那又如何,只要能杀尽建奴,老子认了,总比自家人杀个血流成河好多了,这些年杀得老子厌烦了,”
“正是,此番京营一行某是感慨非常,什么事总要杀败建奴再说,来,饮胜,”
刘玉尺举杯道。
两人酒碗撞击一处,当晚,两个好兄弟喝的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