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不得不给他一个赞,能位居首铺果然有过人之处,朱慈烺拿下了他的弟子江禹绪,相当于给了周延儒一巴掌,周延儒微笑以对,城府深沉啊。
至于奸佞,朱慈烺倒是看到朝中不少。
“周相过奖,本宫不过是仰仗父皇天威,宵小慑服,”
朱慈烺应付着。
他清楚两人裂痕已生,但是为了钱粮,朱慈烺是不得已为之。
陈新甲等人也纷纷见礼。
只是陈新甲略略尴尬。
朱慈烺太清楚这里面的缘由,陈新甲是宣大总督升任兵部尚书的,也就是说他肯定收了张家口一众奸商的孝敬银子,应该还不少,对张家口走私一事应有了解。
现下,张家口事发了,陈新甲这是畏惧朱慈烺,朱慈烺手段狠辣如今是有些名气了,陈新甲不知道朱慈烺要怎么处置他。
朱慈烺对陈新甲亲切如故。
他对陈新甲的贪腐没什么愤怒,可说大明官员九成九都有贪腐,否则明面上不高的俸禄怎么够。
再者苦读十年二十年迁徙千里做官为了什么,后世官员贪腐都是全世界的难题,他何德何能解决。
但是,陈新甲对张家口资敌的纵容让朱慈烺极为痛恨,可说不可接受。
不过,朱慈烺可不是一些愤青和小白,他现在和周延儒和东林人都不大对付,正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力量的时候,可不能弄成一个孤家寡人,他毕竟不是天子,还得依靠一些大臣为他办事呢,只能暂且隐忍。
没法啊,陈新甲虽然可恨,但能用,相比之下魏德藻等人才是真正的小人。
陈新甲看到朱慈烺待他如故,才放下一半心来。
众人谈笑着,朱慈烺简单的说了说张家口堡一行。
结果他发现众人都是心不在焉,眼睛直往后瞄着。
朱慈烺不禁好笑,很多人对收缴的银两是望眼欲穿了。
当然有人是不信,有的人是急等急用。
总之是各有心思。
此时,登州营在周遇吉带领下开过来,他们监看的正是数百辆的车马。
这等车马上都是满载着银箱,外间都是用麻布包裹着,防止外泄,银箱锁死,银西瓜清点了数目,辎重司的刘宣一手操办。
朱慈烺一摆手,让队伍停下。
他上前解开了一辆马车上包裹的麻布,里面露出了几个硕大的银西瓜。
登时亮瞎了众人的眼。
朱慈烺又解开了几辆车,里面都是装载着银西瓜。
让周延儒等人眼睛都闪着银光。
朱慈烺不禁好笑,MMP,什么大明士人耻于谈利,好像多么超凡脱俗,都是满口道德文章罢了,看到了金银没有不心动的,这就是人,别说什么君子。
“太子,这些金银要入库何处啊,”
周延儒笑着问道。
其他人也很关注。
“此番,当然要收入内库,这可是京营清剿的资敌脏银,”
朱慈烺淡淡道。
‘殿下,内库窄狭,而且还有些银两要转运户部太仓库,何必这般曲折,还是归于太仓库为好,’
周延儒笑道。
如今周延儒兼着户部尚书,对于这些银两有了必得之心。
其他的大臣也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