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庶的熙平土地被占据,土人怎么轻易放弃。
这日刚刚操练外军卒,左军祥更换了汗湿的衣甲,就接到急报,黑蚊河周边三个村路遭到大批土人的袭击,伤亡惨重,只有少数青壮逃离,老弱妇孺几乎没有逃归的。
左军祥立即下令召集部将。
“将军,正好整军出发,虽然这里只有千多人,也可大破土人。”
游击谢载义道。
土人用的铁器低劣,弓箭不过是兽筋而已,最多三十步。
根本没法和标营抗衡。
“不急,”
左军祥,
“我意让黑蚊河东岸的村落向东撤离。”
‘这怎么成,引得混乱,只怕张总督不满,那就是我等罪过了。’
谢载义急了。
“这是个机会,诱敌深入,如果只是击败土人,他们还会像以往般偷袭,如同苍蝇般烦人,”
左军祥道。
虽然这几个月没有大的战事,但是标营可没法闲着。
土人在西边和北边不断袭扰。
让标营疲于奔命,这些土人都是各自部落在一起,不和明军决战,却是讨厌的零星偷袭。
毕竟开拓民分散,而且操练不足,见过血的也不多,厮杀起来不占上风。
就是这样的偷袭才要命。
等到标营赶到,这些土人早就跑了。
最是讨厌。
左军祥要一次大败土人,剪除了这个威胁。
“只是总督那里不好交代,要撤离很多村落的。”
谢载义挠头。
“张总督怪罪,本官承担,下令东岸村落撤离,让他们狼狈点,让土人以为他们惊慌失措。”
“大人放心,都是没历练的百姓,撤离的时候一定很慌乱。”
谢载义苦笑。
...
大股土人冲入了黑蚊河东岸,他们发现附近村落中的明人百姓仓皇逃离,甚至留下了不少的粮食和农具铁器等等。
这些都让土人争夺起来。
数千土人这点物件当然不够。
他们向东继续开进。
各个部落的族长根本节制不住。
他们的部众已经抢疯了,唾手可得的粮食铁器让他们疯狂,而明人抵抗微弱也让他们以为原来占领这片田地的外来者这么不堪一击。
几十个部落联合的六七千土人如同蝗虫般向东。
...
左军祥恭敬的送走了张煌言身边的张赞画。
张赞画代表张总督诘问标营为何不出兵,弄得黑蚊河一线崩溃,熙平等地开拓民一日三惊。
左军祥详说了自己的筹划。
张贺脸色很不好看的斥责左军祥为何尽早禀报。
“总督严令,此战许胜不许败,否则将军当知道军法无情。”
“赞画,末将追随孙将军多年,身经百战,对上土人绝没有失败的道理,只是为了诱敌深入,消灭其主力罢了,还请总督大人和赞画多多体谅。”
左军祥躬身道。
如果是以往他不敢如此申辩,但是这几年来殿下主政,军将的地位有所提高。
凡是入讲武堂的军将,都被殿下教授,兵事当以军将为主。
文官督军则是把持军略大势,供给兵甲辎重,节制军卒军饷。
因此左军祥才干如此辩解。
“左将军,千万不可大意,否则张总督雷霆之怒你承受不起。”
张贺只能拂袖而去。
如今职守清晰,就是总督也不好直接干预军务。
...
三日后静海墩迎来了铺天盖地而来的六七千土人。
这些手拿着刀枪,围着兽皮,气势汹汹的土人冲向了不大的静海墩。
在他们看来,他们的猛烈冲击下,这些敌人和过去数日见过的明人一样很快就会崩溃。
左军祥手持望远镜眺望土人大军,镜头中的那些土人极为亢奋的大步走来。
至于军阵,那是什么东西。
这些土人都是一个部落为主,上百人,几百人聚拢一起冲来,十分的凌乱。
左军祥左右看了看,一千八百余军卒列阵,其中两百多骑军在步阵后,那是给土人留着的大惊喜。
左军祥发出了军令,一千五百标营士卒在鼓号声中向西开进,军容鼎盛,士气昂扬。
然而经历了数天胜利之旅的土人们没有迟疑的冲过过来,即使他们身上只有兽皮遮挡,也敢主动攻击一身铁甲的标营。
胜利让他们自满自大到了极点。
只是当标营四排火铳手的四段击开启,大股的土人被杀伤。
从没经历过的土人立即在火器的轰鸣中,在族人的血泊中崩溃了。
从不可一世的胜利者变成四散逃亡的逃亡者。
两百余骑从后面杀出,如同一把利剑刺穿了只顾土人溃散的军阵。
标营军卒只管大肆杀戮就是了。
六千多的土人逃离战场的只有一千多人,他们分散向黑蚊河逃去。
但是他们在抵达黑蚊河前大多被明军追上,明军没有接受投降而是杀戮一空。
逃归黑蚊河西岸的土人寥寥无几。
几十个土人部落联合损失了大部分的男丁,他们立即向西溃散。
从此再不敢靠近熙平一线,宁可放弃了这个最富庶的地方,向西向北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