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拓西陆。
而分乘几艘海船的这些军卒将会是舰队的领航者。
‘微臣一定引导舰队安然抵达西陆,以报陛下之恩。’
李道季叩首谢恩。
朱慈烺看着李道季等人离开的背影,颇有些唏嘘,李道季因为发现新大陆封爵,而同去的兰定成却是风暴毁坏船只被俘,这境遇天差地别,真是天意弄人了。
孙传庭等阁臣被引入了大殿。
“诸卿,你等看过了堵卿家的奏章,有何想法。”
堵胤锡上书言称改制弊端,各个府县各科到处充斥士绅子弟,寒门子弟入职者十不存一。
这些都是靠着人脉和官员攀附,得到的职位。
堵胤锡言称朝廷必须改变这个境况,否则科举改制前景堪忧。
‘陛下,长此以往,就失去了改制的目的,还是士绅子弟大多取得科举资格,而寒门子弟连科举资格都没有,必须改变。’
孙传庭拱手道。
“果然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士绅们都是人精,留下一丝缝隙就钻营不止,真是敬业。”
朱慈烺讥讽。
“陛下,其实此事倒也好办,只有一样,府县各科胥吏中寒门子弟必须是九成,否则拿主官问罪。”
吴甡拱手道。
“只有如此了,只是朕更是被这些士绅暗骂不堪了。”
朱慈烺无奈。
他倒是想有个国考之类的,问题在这个时代设立考试统一标准试题,还不泄漏,下放到各省各个府而不泄露太难了。
就是京中省试还时有泄漏试题的事情呢。
“谁敢诋毁陛下。”
陈新甲发狠道。
“他们不敢吗,不止他们,一些官吏私下都称呼朕为暴君了,弹劾堵胤锡的奏章三尺高了。”
朱慈烺摇头。
改制嘛,牵连了官员勋贵士绅的利益,必然被这些人诋毁。
他的名声在这些人中不怎么样。
“中原大治,就是陛下的功业,他们毁不了陛下的声名。”
孙传庭忙道。
毁不了,那可不是。
昔日引领改制的君王哪个不是被秋后算账,声名不堪。
宋神宗、哲宗,还有另个时空的雍正,无不如此。
得过且过的康熙倒是十全老人了。
因为他宽纵士绅。
掌握了舆论霸权的士人们当然歌功颂德。
对那些动了他们奶酪的帝王大加诋毁。
好在朱慈烺还有一手,等待二十年,当另一个阶层还有大批开蒙的庶民百姓成长起来,士人舆论霸权就会丧失,必然有和他们抗衡的新阶层。
多想就是让人郁闷的。
改制拯救危难,却是被士人集团当做罪魁祸首加以无情攻击。
想来这种郁闷历史上那些帝王还有主持改制的大臣都经历过。
王安石、章惇、张居正等人大约都有过悲怆之时。
朱慈烺让自己别多想这些破事,否则会动摇改制的决心,他问起了朝鲜要务。
“建奴已经退往义州,平壤开城化为白地。”
孙传庭道,
‘北方朝鲜丁口被劫掠过五十万,只怕五年内没法恢复原气,而朝鲜王李倧气病交加,卧床昏迷不醒,现在是世子正式监国了。’
朱慈烺不得不承认,建奴真是拆家能手,所到之处一路破坏。
真是野蛮人的军队。
这次朝鲜算是遭了大难。
“不过,建奴重臣多尔衮豪格济尔哈朗等人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没达到,我军主力未出,且头疼去吧。”
陈新甲笑道。
众人笑笑。
“嗯,现下已经可以筹划对建奴之战了,京营出了防御营,可以出战的军卒十万出头,但是这些军力尚且不足啊,诸卿都知道,辽东之战,哪怕我军从辽中登陆,距离辽沈尚远,北上后粮秣就是最大弱点,因此军力必须充足,宣府军卒不多,不可抽调,蓟镇和辽镇可以抽调标营和一万骑军,再就是保定山东陕西河南标营了,这四处标营抽调一半,加上水师标营,共计十五万大军,这就是出军主力,”
朱慈烺想了想,
‘朕以为,除了边军标营外,中原标营战力弱一些,因此当提前调入京中,随同京营操练整训,兵部可以下令调军了,兵甲辎重都由内阁制备,这些兵马也直接听内阁调遣,朕只要一样,经过年余操练,最少和京营补充营一样精锐,孙传庭,此事由你掌总。’
孙传庭拱手领命。
“吴卿家,你作为次辅掌控南下开拓庶务,卿等担子都很重,不过只要熬过这两年,就是我大明中兴之时。”
朱慈烺也算是用其所长了。
孙传庭必须是攻取辽东的主将。
那就只能吴甡担起运筹南方开拓的职守。
两件事都很紧要。
众人躬身领命。
心中激荡。
如果功成,他们都是名垂青史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