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点,朱慈烺记得是日后俄罗斯远东什么鲁港,是瑷珲条约后被割让出去的,让日后的吉省失去了珍贵的入海口。
现在朱慈烺先行占据。
重要的海港必须先行占据。
何况这里向西就是东野女真诸部。
这也是被女真压榨的部落,也是可能的争取对象。
对建奴的围猎算是正式拉开帷幕了。
“绕行不便,可以就近在朝鲜港口取得补给,想来朝鲜王不会拒绝吧。”
朱慈烺霸气道。
朝鲜现在真是大明的小弟了。
必须依仗大明存活。
大明甚至可以影响朝鲜王位的更迭。
众人又是会心一笑。
大明如今又恢复了中原宗主的无上地位,当然还是那句话,这一切都是打出来的。
没有强军,一切都是虚幻。
朱慈烺折返宫中。
三日后,圣旨下,刘之虞晋为大明兵部尚书,暂领新军赞画司。
这是朱慈烺为刘之虞征倭之功。
也是为刘之虞日后的入阁平添资历。
必须有六部和左都御史的资历才能入阁,这也是朝廷惯例了。
而郑维也晋为兵部右侍郎。
这也是酬功东征。
如果是以前,两人都是秀才出身,举人都不是,哪里可能登上如此高位,只是朱慈烺看重的是能力,而不是学历。
...
姚辉云手拿着京师旬报,脸上直冒冷汗。
如今的京师旬报,已经成了官场官员必读的报纸。
这家礼部发行的报纸,是陛下钦点,其中信息最后大多都落实了。
新政诸多举措,都是这家报纸报出的。
如果还想在宦海经营,必须好生观看揣摩,姚辉云也不例外。
这期延后多近月才在广州出版的京师旬报,刊登了陛下在皇家庶务书院讲课的原文。
其中谁才是毁约者,论平衡,家国之念,都是陛下新提出的治国之念。
士绅肆意破坏租约,士绅才是不平等租约的缔造者。
有家才有国,只有百姓安居乐业,才能国泰民安,而五六成的租约让佃户忍饥挨饿,根本无法安居。
等等这些言辞,透漏出的信息真是让姚辉云心惊肉跳。
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是站在士绅一边,维护所谓不平等租约的,想来他的名字已经简在帝心了,当然是另类的。
陛下已经将其打入另册,相信只要有一个机会,会毫不留情的处罚他。
“东翁,此事不妙啊。”
幕僚脸色难看。
姚辉云起身来回踱步,心里烦躁不安。
他如此做,江南士林满意了,陛下定会不满意。
这可如何是好。
“东翁倒也不必过于忧虑,毕竟陛下言称租约不可轻易废立,大人您也没有做错,最起码这个罪名不成立。”
幕僚劝道。
“你懂什么,信不信堵胤锡南下处置这些官吏,不会用处置租约不利的罪名,而是用别的罪名。”
姚辉云斥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
天下的官吏九成以上都有灰暗,想要抓住把柄不难,难道用明晃晃的租约的罪名,给士林留下把柄吗。
就如同他打压下属,找个名义发落了,让其他人知道他对此人不爽就行了。
他笃定堵胤锡必然会用这个法子,而不是直接点明因租约问题。
毕竟有个租约不可轻易废立的名头在那里。
幕僚哑口无言。
“可惜我今年才四十三岁,就要致仕了。”
姚辉云叹道。
幕僚张了张嘴,结果却是一句话没说,到这个局面好像只有致仕才是最好的法子,难道等堵胤锡到广州吗,还不如提早离开呢。
实在是堵胤锡这个煞神名头太骇人。
他所到之处官吏是最大的受害者。
姚辉云本来想得是知天命之年没有继续晋升的可能,再行致仕,现在只能提前上书乞骸骨了,心里当然憋屈。
...
堵胤锡一行人乘船抵达了苏州港。
有了大沽海船,海上行船较为安全,也比陆上快的多。
堵胤锡为了快字,选择了海路。
他刚抵达苏州港,当地锦衣卫已经提前候着,递上了陛下的信札。
堵胤锡一一看过,不禁好笑。
陛下转来的是颇多的臣子的致仕书,这些东南官员乞骸骨了。
他们有个共同点都是处置过租约之事。
其中就有苏州知府宋富文。
朱慈烺没有说什么,但是堵胤锡如何不清楚,这些官员是借机逃离,避开可能的打击。
堵胤锡冷笑着登上甲板向码头看去,果然,没有看到苏州府的依仗,而是苏州推官王榷的依仗,还有苏州镇守参将等官吏军将。
用这个招式逃避罪责,难为这些聪明人了。
也算是壮士断腕了,其中一些官员正是年富力强,仕途看好,为了此事致仕,心里很是不舍吧。
堵胤锡也明白这也是他的恶名恫吓的这些官吏。
只是,致仕真能躲避这次打击吗,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