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朱慈烺没有把南洋作为一个开拓的主要地点。
南洋现下只要占据那些航道所在的关键点,至于大举开拓日后再说了。
而大洋洲,那个才是朱慈烺瞄准的主要开拓地。
这个地点确定,大明南方流民将不是问题。
田亩也没法压榨过多的收益,会有一些士绅被迫走上商途,加快资本的流通,推动大明向一个工商帝国转变。
弹压是不成的,这是朱慈烺和孙传庭等阁臣达成的共识,潜移默化的让士绅自己动起来才是王道。
“只是陛下,去往那个大陆开拓耗费的钱粮可是不少啊。”
这是最大的苦恼。
估摸大举移民,每年二三十万流民迁徙那里的话,就得两三百万的开拓费用,还得好几年才能功成,路途实在是太远了。
“那就是你等阁臣的事儿了,朕寻找到这个地点已经殊为不易了。”
朱慈烺一推了之,他还想多活些日子。
事必躬亲,他能活到五十就是奢望。
孙传庭苦笑。
还得忙个几年了。
“南洋战事如此。”
“陛下,巴达维亚就要断粮,旦夕可下了,巴达维亚一下,舰队就会转向马六甲,南洋鼎定。”
孙传庭轻松道。
朱慈烺颔首。
这个时代你遇到欧罗巴人没法,他们也有巨炮坚城,只能缓慢的锁城,过程漫长,好在他们不是建奴倭寇,事不可为就降了。
“陛下,倒是朝鲜方面发来急报,您御览一下。”
孙传庭递上另一个信札。
朱慈烺看了看,冷笑着,
‘建奴的动作不少啊,总是希望引我军入瓮,’
“多尔衮、济尔哈朗等人也知晓时间对我朝有利,而对建奴不利,总要动作一番,就是现在他们在朝鲜北部盘桓半年有余,俘获朝鲜丁口数十万,牲畜几十万,粮秣数十万石,朝鲜王拜求我军出兵驱逐北胡呢。”
朱慈烺淡淡一笑,朝鲜王卖惨也没用。
这算什么,那个时空,清军最后一次入寇大明,在大明山东京畿盘桓八个月,简直把那里当做了养马场,到处抢掠银钱数百万,丁口近百万,粮秣无算,满载而归。
大明无能欢送。
朝鲜的惨状比起来还差点。
再者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大明和建奴的决战必须在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这件事建奴说了不算,他说了算。
“拖延,就说先帝大行,朝中争论不休,朕举棋不定。”
哥们也算是一个合格政治家了,不要脸的厚黑就是特质。
孙传庭拱手领命。
朱慈烺如此,他倒是放心了,最怕这位陛下如同先帝一样过于看重脸面,那才是让帝国疲于奔命的。
“嗯,免去这两年朝鲜的赔款供奉吧。”
朱慈烺道。
安抚一下朝鲜王吧。
其实就是让朝鲜王继续交出赔款,朝鲜也拿不出来了,只是战后恢复北方就要耗费大笔的钱粮。
这个就是惠而不实的事儿。
但是姿态很高,朝鲜王还得拜谢。
至于背地里是否腹诽不满,那就随意了。
那是朝鲜人的脑袋,朱慈烺也控制不住。
“倒是那个李尹很刚烈,解决了我大明一个难题,可惜了。”
朱慈烺点指了奏章。
儒家文化虽然顽固,倒也能教导出一些刚烈的忠臣义士。
这些人倒是做到了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愿意为国家赴死,比如文天祥,比如这个李尹。
当然,这些士人捍卫阶层私利而结党也让人头疼。
‘孙相,定下一个兵略吧,三到五年兵发辽东,这期间广积钱粮,’
朱慈烺吩咐道。
孙传庭肃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