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头曼还算幸运,身后的尸妖军团不敢暴露自身,在追逐一定距离之后,便消停了。
而义渠头曼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他自视己身,天魂彻底燃烧,地魂燃烧近半,相应的寿命也是如此。
此刻他那张脸上爬满了皱纹,而头上也长出了几缕白发。
“嗡!”
义渠头曼刚刚从暗道中冒出头来,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令他浑身发麻,下意识地施展法术,在他身前,快速耸立起一堵堵土墙。
而一道白光快速贯穿了挡在他身前一层又一层的土墙,而后从他肩胛骨中穿过,在肩膀上留下了一个骇人的血洞。
鲜血在其中翻滚,骨头寸寸裂开。
“傅直醍醐,白狼?”义渠头曼吃疼,他惊悚地不断逃离。
在眼前已然无法看见傅直醍醐和白狼妖的身影,自在其身后,自也无此二人之踪。
而片刻之后,他他微微一愣。
眉间撕裂的天眼照出了白狼妖和傅直醍醐的身影。
傅直醍醐在逃跑,而白狼妖被囚禁在一座满是符文铭刻的囚笼当中。
那囚笼中散发着蒙蒙的光辉,压制住白狼妖体内的妖力,抑制住体外的妖力,已然慢慢显出原型。
“该死!”
是如何被发现的?
义渠头曼实在想不出这两个蠢货是怎么暴露的?
竟然是暴露了,那为何不将人从此处引走?
愚蠢,蠢不可及!
义渠头曼完全想把这两个家伙的头拧下来,祭祀祁连山神。
而他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他还是当机立断地后退,并且选择了反击。
“敕令,雷神借法……”
他率先施展雷法,天幕之中,雷云凝聚不断。
而后便见城隍身影凝聚在天空之中,他手握权柄,印玺入天,那凝聚的雷云在印玺之力下,轰然溃散。
“咻!咻!咻!”
弩箭像是不要钱似得向他扫射而来,这等弩箭力量强悍,轻易就能破开各种法术成形的盾光。
一时间他体外的盾光坑坑洼洼,出现一个又一个大洞,几乎卡在了他血肉之中。
“墨家弟子真是该死。”义渠头曼暗骂一声:“敕令,火神借法……”
那些弩箭刚刚射来,很快便已化为灰烬。
“寒冰箭!”
墨家炼气士发号施令,旗帜变幻,很快的,墨家弟子就已更换弩箭。
箭生寒冰,冰封十丈,一间间房屋之上覆盖冰雪,而不损凡人。
手握权柄的城隍,力量只有二境,但寒冰不损凡人,就算是义渠头曼,也有意避开凡人。
这些弓弩尽皆出于墨家之手。
箭上铭刻符文,符文之光闪烁,变化力量。
弩中贴上符箓,以保弓弩不会因弩箭强悍的力量而崩坏。
墨家弟子瞄准义渠头曼,很快,又一波箭雨“咻!咻!咻”向他激射而来。
而义渠头曼竟无力阻挡,明明只是一群第一境炼气士的墨家弟子的围困,他们呈倒三角排开,分层次地向他射箭,自成一阵,直接将他一个第三境的炼气士逼得只能自保。
“咚!”
鼓声响起,箭雨变化。
城头突兀出现一道黑色的大纛旗。
其上用黄色丝线绣出的“蒙”字异常显眼,而在那“蒙”字旗下端坐着的是他们十几年来的噩梦。
看着那人,义渠头曼再一次想起来十几年前他策马于贺兰山上耀武之景。
那一次,匈奴人的骄傲碎了一地。
整整十余年,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成了他们心中的刺,也是耻辱。
而今他又一次面对这样的箭雨,想起来十几年来背负的屈辱,那种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蒙恬!”
义渠头曼怒吼着,他的声音冲入云霄,但很快被蒙恬施展兵家手段压制下了天象变化。
“传昆仑之令,未得诏,而入中原者,死!”
在一年前,蒙恬还是一介凡人,无兵家传承。
而今,他是兵家大家,奉始皇之令,远赴贺兰,为败联军。
白衡的信,甚至赶不上蒙恬的步伐。
高奴并非兵家要地,可上郡墨家弟子,十有七八都在此处。
刚来不久,就有人发现了傅直醍醐和白狼妖的异常。
其人身上业障之力浓郁,如何不引起法家炼气士注意,上前询问,而白狼妖自认为暴露,双方交手,傅直醍醐当机立断撤离,被城隍之力阻隔在城门之内,无法外出。
直到义渠头曼再次出现,战局改变。
墨家弟子围困义渠头曼,而法家弟子困杀傅直醍醐。
“都怪他!”
义渠头曼看着暗道方向,墨家弟子开始探索暗道。
而若不是尉长青对他与阿达出手,也不至于伤成这般,就算狼狈,也能逃脱。
当机立断之下,义渠头曼觉得玉石俱焚。
他地魂尽皆燃烧,手中青铜灯中突然跃出一条巨大的火蟒,一众墨家弟子暗自心惊,首领忙张口道:“息壤灭火!”
从身后折叠的木柜中取出一枚枚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