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再没见过世面,不至于连蜡烛也没有见过。
只是这个蜡烛显得很奇怪,像是人的手臂,被插在烛台上一样。
蜡烛上滴落的蜡汁,呈现血一样的红色。
这些烛火的微光,照亮了那副悬棺,之上被人用血液勾勒出的符文,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以及无尽的阴气。
青铜门户中的阴气,似乎都出自于这口悬棺。
棺中埋葬着谁?
这似乎是藏在两人心中的疑惑。
而他们的任务,就与这口悬棺有关。
在悬棺之中,埋葬着一尊至高无上的存在,是草原上那位大人的前辈。
他们此行,就是让那位大人加快复苏。
悬棺处在一系列阶梯的最顶点,这阶梯细细数来,大概有三十六层台阶。
每一层台阶雕龙画凤,铭刻符文,闪烁微光,有无尽的神威在其中涌现,每一层台阶,都给他们极大的压迫感。
每一层台阶的交界线,都藏着一口剑光。
义渠头曼提着那颗人头,像挑着一个灯笼,他回头看向阿达道:“跟紧我,这一次,就算我有心,也救不了你!”
阿达心中一震,点头着跟随他的脚步。
刚刚踏入第一层台阶,一瞬间,台阶中隐藏的那口剑光突然释放,如长虹一般跃出台阶,直入义渠头曼的眉心,跟在他身后的阿达感受到了无数的剑气如树杈分叉开,这无尽剑气翻天覆地般涌来,足以将他和义渠头曼撕裂。
这一口剑光的力量,足以媲美融一魂的第三境炼气士的全力一击。
而义渠头曼手中的人头灯笼猛的张开口,将这一口剑光吞入口中,而后在眼睛中出现了一点亮光。
阿达舒了一口气,余光瞥见义渠头曼额头上滴落了一滴冷汗。
他们再次踩在第二层台阶上。
又是一道剑光从台阶的缝隙中涌现,义渠头曼再度提起人头灯笼。
那人头灯笼慢慢的长出了一颗牙齿。
这人头似乎在慢慢复苏,眼睛,牙齿都显现生机。
而义渠头曼他们全然没有发现,他们的目光已然被脚下所有的符文与剑光所吸引。
第一层台阶中的剑气也逐渐涌现,不断向前。
而身前第三层台阶的力量也在浮现,连带着,第四层,第五层,直到第三十六层。
循环渐进,力量越来越微弱,但一旦触发,连阿达这样没有脑子的人都想的出来,这些台阶上的剑光,都会调转到极致的巅峰状态,融一魂,融二魂,甚至是成就阳神都有可能。
因为这些剑光环环相扣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一旦有所动作,整个三十六层台阶上的剑光就会锁定他们,而片刻出现,将他们彻底绞杀在其中。
这种极限的危机之感,已然让他们全然不会注意其他地方了。
而人头灯笼的复苏,不是集中于一处的,而是分散出现的。
这分散的星星之火,最终各聚在一起,就会成土崩之势,势不可阻挡。
但现在,人头灯笼正在慢慢的瓦解,积蓄这土崩之势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