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跳之舞并不简单,远古狼族以狼啸之音沟通月神,而后由音转化为舞,像人类巫祝一样起舞翩翩,连同月神,勾连明月。
各人跳舞所得月光也不尽相同,狼祖所跳巫祝之舞祈月,则月华落下,能覆盖千里,而苍狼君以舞祈月,明月浮现,降下月华,月华不多,在百里范围,而后被极限压缩,在周身方圆不过三丈之地。
这浓郁的月华形成极大的威能,这恐怖的威能使地上的山石瓦解,在震荡中出现一条又一条裂痕,这裂痕不断壮大,最后仿若在贺兰山上形成了一道极大的沟壑。
元封神君出手,以有常之道压制天空中的明月,以及地面上的万般变化,而在元封神君出手的瞬间,涤荡的月光,使得不知多少树木化作齑粉!
这已然超越了第三境所能施展的法术,元封定陶等人不由深吸一口气,看向白衡。
他抬头看向天穹之中出现的明月,只觉得自身无比渺小,可当眼中浮现日月时,又觉得那明月不过掌中玉盘,那月光不过残灯烛火微光而已。
而白衡则仿若无闻,他轻抚剑身,仿若情人。
他的精气神汇聚于剑身之中,故而引来一声声剑啸,啸声如龙吟,又仿佛是白衡的低吟一样。
伏羲,人身蛇尾,上为阳,下为阴,身为五行,暗合八卦。
于是,肉眼可见剑光升腾,剑气呼啸。
在白衡身上,阳气在上,阴气在下,五行居于其中,八卦立于八方,剑身横贯阴阳五行,穿透四方八卦,这是剑八。
剑有九式,由一至九,是木,火,土,金,水,阴,阳,玄和太一。
白衡推演剑法至太一境,但自身只能施展至剑八,剑招名玄。
玄,即为道。
玄与太一,是白衡在超脱境界之外时,看到的肉身变化,而推演出的法术。
此刻,他施展的剑,已不再是剑,而是玄,是道的变化。
白衡只是轻抚剑身,而纯均剑则在鲸吞贺兰山上所有的灵气,这蓄剑之势,简直是掠夺,比之掠夺,更为可恨,此时此刻,凡是贺兰山上的炼气士,皆感受到了源源不断地灵气流向一处,可他们观望于此时,却惊奇发现,目光被一股神秘力量所遮挡,故而叹息一声,停止修行。
无尽灵气汇入白衡之剑,剑光无比浓郁,每一寸剑光,都是一种道。
有易,有阴阳,有常与罚,与木与火……
苍狼君则身化神人,头悬明月,而后朝前一点。
月亮仿佛有倾倒之相,无数月华汇聚成一条洪流,洪流滔滔向前,直指白衡之首。
而白衡则只是一剑刺向身前,从剑尖之上乍现出的滔滔剑气变化成各种各样的道,这些大道在天地间纠缠,最后汇聚于剑身之中,千锤百炼成一尺剑光。
而剑光一尺,裹挟天地之力,万道之力。
在这两股力量碰撞的一瞬间,白衡立刻抓住青州鼎,顶在头上,于是就见无数威能余波撞击在青州鼎上,顷刻间白衡连人带鼎一同被撞飞,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众人只能看见无数的剑气与月光交错碰撞在一起,引发的无数威能扩散向四方,树木山石都被掀翻。
而白衡从青州鼎下冒出头来,苍狼君手掌炸裂,他那充满白色如月光般的毫毛纷纷掉落,血肉骨头残渣四散各地,鲜血流淌成河,在沙石之下埋藏的种子正在一点一点地生长,甚至于露出尖尖来。
种子破土生长,好似遭逢春天一样。
苍狼君的血液里,遍布着生机,这种生机,甚至开始催发种子,使得草木慢慢生长。
而与此同时,白衡掀翻青州鼎,鼎上光辉暗淡,而后九州山河之力再次注入这青州鼎中,刹那间,恢复成原样。
白衡吐出一口气,看向苍狼君道:“还有最后一招!”
苍狼君张口,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颓废着看向白衡。
“这一剑叫什么?”
白衡从未向任何人借力,也未曾向天地山河借力,就这样凭借着自身的力量,就将他压制的死死的,这让苍狼君道心蒙尘。
他心中生出了畏惧之心,若是失去了这最后一次灭杀白衡的机会,那么以后就只能像狼祖承诺的那样,不再对白衡出手,而是放任他的成长,这样下去,他会成为九州中一尊极其强大的存在,而他越强,狼族与匈奴人,月氏他们想要鲸吞中原的愿望就会离现实越远,所以,不论如何,就要将白衡彻底留在这贺兰山北麓,
他目光偏转,看向狼祖,后者点点头,于是他缓缓吸了一口气,身化巨狼,将明月珠吞入腹中,好似真正的月亮被他吞入腹中一样,他的身躯变化,根根毫毛矗立起来,像是一棵棵生长起来的大树,遍布着月光的洁白,他的境界虽然停在第三境,可是这气势与力量,显然已超脱了第三境。
白衡感受到了苍狼君体内的异常,未曾超脱规矩,但这最后一招,必然超越了此前任何一招,他微微张口,告诉了苍狼君剑八的名字:“剑名为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