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衡白子均,听闻是秦王的师弟,我等欲奔匈奴,便以他的人头作为投名状,诸位,谁与我杀了他?”
说话之人身披甲胄,是秦军打扮,白衡似乎在哪里曾见过他,好像就在北园狩猎之时,好像是某家的公爵。
茂密的原始丛林,西方吹来草原的芬芳气味。
越过此地,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九州之外,听闻那里牧民歌唱,自在逍遥,上没有皇帝压迫,下没有秦吏以刑罚束之于民,也没有生活压力。
对于在九州活不下去的人而言,那就是天堂,对于炼气士也是如此。
在哪里,他们就是人上人,不会受业障之力的困扰,也不需要被条条框框的规矩所束缚,他们人人都能被愚民当做神明,是梦寐以求的地方。
“我劝你们不要自误,我不想杀人,就算你们想要离开中原,也随你们的便!”白衡神色如常,全然不畏惧。
山神庙中遇到的秦军决议离开九州,临行前将白衡带来此地。
这是曾经他们的营帐,但现在已然无人。
韩通他们走后,白衡就撞见了这些人,妖混迹的队伍。
他目光扫过,这些妖魔鬼怪,牛鬼神蛇,修为最高也不过第二境。
“我来!”一尊头角峥嵘的妖怪自告奋勇,他与那最先发声之人一般,同一阶梯。
说罢,就要抽出要腰间的刀,与出声的炼气士一同向白衡杀去。
“良言难劝送死鬼,你们既然想死也怪不得谁!”
“这么多业障,就不要入酆都了,省的进入衙泉狱受苦!”
白衡冷笑一声,他袖间飞出一道流光,落入手中。就化为纯均剑,白衡抬手祭剑,剑光一闪而过!
“好快的剑!”
说话的炼气士脑海中只留下这四个字而后就觉得眼前一黑,肉身“嘭”嗯一声炸裂开来,化为点点的劫灰,飘散在天地之间,而身旁那头角峥嵘的妖怪也是如此。
白衡的剑太快太强,肉身与魂魄几乎没有前后差距,直接被一剑斩灭,他身体里的灵性被散开的魂魄包裹,遍布全身,化为一种特殊的力量结合体,这就是劫灰。
“废物!”白衡握着剑,目光凌厉,身前一众妖魔噤若寒蝉,他们虽不知劫灰为何物,但知晓那一口剑光的强大。
白衡目光扫过其余妖魔与炼气士,而后提起剑。
无数的妖魔就欲逃走,忽而见白衡踏出一步,却仿佛走了数丈之地,还未等几位妖怪反应过来,脑袋与身体早已分家,身首异处,但不至于如此前那一人一妖一样,被斩灭成了劫灰。
天魂和命魂一瞬间溃散,被剑气所伤,地魂颤颤巍巍,看着白衡手中的这口剑。
“感谢你们未造多少业障吧,不然,他们的下场,也是你们的下场!”
白衡眉间“轱辘”一只眼睛转动,看向地面。
这些地魂只能大呼倒霉,谁又能想到,这家伙只用了半年就能从第二境进入第三境呢?
一个人从地面中钻了出来,他手握玄天鉴,身上带着锁链,来到此地。
“竟是勾魂使,我还以为是妖怪!”白衡合上的天眼。
这勾魂使见白衡不由行礼道一声“大人”。
他并不认识白衡,但修为摆着这里,第三境的修为,即便在酆都,也是中高层,担得起这一声大人。
也难怪白衡诧异,在人间,死亡的人,都需要先入城隍,死亡之时,城隍派出阴差拘魂,入得城隍,进行审理,判是非,而后在阴差手中案牍的情况下,送去三途川,由三途川上等待的勾魂使带入,由摆渡人送入酆都。
勾魂使,只会出现在有怨魂作恶或是无城隍之地。
上郡遍布城隍庙,阴差遍布全郡上下,纵是拘魂,也不该轮到勾魂使。
“大人见怪,往往战场之地业障,怨气深重,煞气冲天,寻常阴差若是入了战场,不是疯魔,就是死亡,所以战场中多是勾魂使来收取亡魂!”
白衡听后直点头,觉得颇有道理,各地城隍庙的城隍多比人类第一境,第二境的炼气士,那些阴差就更不要说,有些甚至没有修为,只是拥有智慧的孤魂野鬼而已。
“秦军军营在哪里?”
这勾魂使没有想到白衡思维如此跳脱,竟一时语塞,白衡随即狐疑道:“不知道就算了!”
这勾魂使急忙说道;“此地向北五十里,就能看见秦军营帐。”
白衡估摸一下方向,而后就要驾云前往,而这小勾魂使急忙拉住白衡道:“不可乘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