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衡那个神棍,还说在这里能斩通古。实属骗人,待我回昆仑,必要……”
苍臧神君正说着,元封神君咳嗽了一声,随即停了下来,他缓缓回头,看向白衡:“你是要随我等去贺兰山,还是要回昆仑?”
贺兰,而今李信镇守于此地,一生只败过一次,一次,毁了近十余年时间。
他坐守贺兰,令犬戎,匈奴,楼兰等国无法越过贺兰半步,是秦国新升的将星。
白衡思索片刻道:“我怕是需要在此处等我师兄回来,他同我一同被梦魇之主吞入腹中,一同被送出,只是不知去向,生死……”
“他早已有人接回去了,别人在昆仑有的是背景,你在昆仑有什么,何必管那么多!”苍臧冷哼一声:“你是要随我去贺兰,还是随元封去昆仑?”
昆仑于白衡而言,还有许多地方不曾去过,未曾经历过鸣鼓,未曾见过神君轮转昆仑……
但心中也无多少留念,于是看向苍臧神君道:“那我就随神君……”
话未曾说完,白衡就觉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压制得他几乎动弹不得,令人窒息的力量,从头顶逐渐衍生。
“轰!”
巨大的声响出自元封神君。
他张口说道:“万物有常,逆者死!”
元封神君一指点出一道光辉,万物皆为“常”,是永恒,一切敢变化者,都是逆。
风停,雨停,雷停,一切的一切都停止了变化。
那变化的天幕也停止了变化,黑色的云朵散去,耳边隐约浮现一道道怒吼之音。
白衡身上的压制之力不断瓦解,他大口喘着气,抬头向上看,就见一张脸庞浮现在天幕之中,云朵汇聚成手掌,那手掌原本透过云朵,正探向白衡,而现在被元封神君以“有常”之术驱散了变化,云霞也就散去。
“大黑天!”
苍臧替白衡说出了他心中萦绕的词句。
白衡心中一沉,大黑天的突然到来,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元封神君的“有常”之术似乎也无法将大黑天彻底抹去,这一刻,愤怒的大黑天将手伸向白衡,同时张口吐出滚滚雷霆,眼中涌现出片片电光。
他的术,神异无比,就见苍臧和元封也无法全部抵挡。
苍臧失了鼎,此刻无法对付大黑天。
“风!”
苍臧修命,言出法随是基础。
狂风席卷,狂暴无比,仿若一把凿子,刺向头顶那无数的雷霆,那些雷霆落下,被滚滚的狂风合拢包裹,而后生生凿出一个巨大的洞穴来。
无数的云朵溃散,大黑天的手掌此刻已然落在白衡身上,就听见身旁元封神君手执玉圭,拍向那巨大手掌,骤然之间,手掌变化,化作落叶蝴蝶,溃散满地,显然已无法重新凝聚。
而白衡猛然向后退去,他完全不知这大黑天为何要抓他。
大黑天为他而来,它目光锁在白衡身上,而后无数乌云凝聚出一道血肉之躯来。
步步走来,见风则吹气,气吹散了风,一时间四野安静无比,而白衡突然就看见大黑天已到他身前。
“前!”
白衡比印,体内法力流动,黄钟声鸣而起,那口黄钟生生兜住了白衡,使得所有力量无法向他迫近,溃散在身边。
而他不断后退,大黑天则伸出一根手指,截断了天地之力,断去了白衡的法力,使得黄钟徒然消散,而他身上再度空无一物。
大黑天猛然伸手,伸向白衡的脸庞,似乎要挖出他的眼睛来。
就在此时,就听到元封神君怒吼之音响起:“擂鼓!”
苍臧神君自袖中取出一面大鼓来,这上面似有一轮太阳般。
“咚!”
苍臧神君持鼓槌,重重的鼓声响起。
在他身后,浮现一座巨大的太阳,这鼓非冕日鼓,但却有唤日之能。
骄阳高高升起,火光潋滟,照耀四方,大黑天在四方之内,受其光,瞬息之间便已凋零,其灵性慢慢失去,其神韵逐渐丢失。
那血肉之躯慢慢燃起火焰,熊熊烈火,而大黑天面色不该,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所有的火焰一时间彻底湮灭。
他回头看向元封神君与苍臧神君道:“这里并非昆仑,这是我主宰的国度,你们为逆!”
元封神君晃荡了一下脑袋,而后说道:“日升日落皆为常,顺常者生,逆常者死!”
天地有常,永恒不变。
太阳车驶过天穹,快速化为神祇,他看向大黑天:“逆常者,死!”
大黑天改变了日升日落的规律,这就是逆。
三足金乌扇动翅膀,无数火光涌现,吹拂而过。
大黑天的血肉之躯在火光之下,尽显苍白,他手指苍天:“我为主宰,汝为逆!”
大黑天在此方世界是造物主,是一切的起源,太阳和月亮,都是从他眼睛里生长出来的,一切的一切,都出自于他的身上。
他施展法术,就见他瞳孔缺失,伸手抓向那冉冉升起的太阳,要将他从太阳转变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