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上白雪皑皑,那天山之名,也是名副其实。
山脉横断东西一千六百里,截断南北八百里,又有西祁连山、东祁连山之分。
东祁连山有走廊南山、冷龙岭和其支脉大黄山、马雅雪山、毛毛山。西北高东南低;西祁连山有照壁山、陶勒山、陶勒南山:大雪山、疏勒南山、野马山、野马南山、党河南山、吐尔根达坂山和赛什腾山等。
各地皆有敕封之神,分掌祁连山神之权柄,又被祁连山神所控。
位处昆仑西向千里之地,能称得上是一处圣地了。
神庙只有一座,巨人有数十位之多,其中生存的炼气士人数过百数。
但这里是只有受祁连山神才能接引进入的地方。
祁连山山神庙在东西祁连山的交界之处,正对着昆仑。
神庙之上的金顶大放光彩,其上明珠高悬,仿若永不下坠的日月。
在山神庙东方有祁连台,金制的祁连台上,云霞氤氲,神光如瀑,数道神光纠缠在一起,仿若彩虹一般。
这些是被祁连山神接引入祁连台的贵客,时值邀宾客宴饮,来此地的多的是东西祁连山的山神,一些生存在祁连山中的妖怪炼气士,皆为一方领主,没有身份低微者。
就算是有,也不代表实力低微。
祁连山神未至,时不时有炼气士远道而来,踏着虹桥来到此地。
他们的仆从却是没有这个身份和地位能坐在金台上,只能捧着送给祁连山神的礼物,站在云端之中,云端还要低过金台一头,差不多站立在地面上。
一众炼气士碰面,坐而论道,言笑晏晏。他们身上神光碰撞,这意外之景,撕裂了表面的平静,众人谁不是在暗中较劲。
突然,祁连台上神光平息下来,祁连山神踏着虹光向前,虚无之中,生出了朵朵莲花,清气升腾而上,与莲花争芳。
“见过山神!”
来的人有山神,祭司,也有普通的炼气士,他们齐齐起身,迎接这位神祇。
那些没有资格站在金台上的炼气士低下头,直视祁连山神,是一种亵渎。
“宴饮无尊卑,诸位开始吧!”
虹光停在祁连台的最上方,哪里有高大的座椅,是山神的位置。
身穿绿萝衣裳的女妖鱼贯而入,为这些贵客奉上食物,有果蔬也有酒肉。
酒香,肉香令人垂涎。
这些云集一处的炼气士在宴饮之前,急忙为祁连山神奉上来自天南地北的奇珍异宝,以作为此次宴饮的礼物,但显然祁连山神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他很古老,在祁连山出现之时,就已经出现了,几乎和昆仑里的那个老家伙一样古老。
这些礼物都进入了冰雪巨人的肚子里面。
百无聊赖地听着这些炼气士的近乎一词的祝贺之音,这让祁连山神思索是否要取消这一年一次的盛会。
正此时,祁连金台之下传来一阵喧哗之音。
“何人在争吵?”祁连山神开口,祝贺之音徒然一停。
高大的冰雪巨人徒然浮现,向祁连山神告罪道:“山主,是一个老乞丐,他想上山来,被几位神将挡住,此前是他们的争吵之音……”
话没说完,就见几道神光贯穿天空,神光碰撞产生的神威震的祁连山巅皑皑白雪有些松动。
祁连山神微微皱眉,又有一尊青藤巨人前来告罪:“那个中年壮汉听不住劝,对几位神将破口大骂,于是几位神将准备请他离开!”
看来这所谓“请”并非语言上的行动,祁连山神点点头,算是默许。
只是冰雪巨人说的不是老乞丐吗?何时变成了中年壮汉?
未得祁连山神发问,就嗅到了几分血腥气味:“发生了何事?”
应声而出的石头巨人身上染血道:“几位神将请不走那青衣女子,被她杀了!”
祁连山神微微皱眉,一众炼气士勃然大怒:“山主宴饮,未得请而擅入,本就死罪。而今竟敢杀人,成何体统?”
“山主,我去斩杀此人!”
这是一位在祁连山上开宗立派的宗主,祁连山神点点头。
他只是好奇这一回怎么变化成青衣女子了,是一人,还是多人?
这位炼气士龙行虎步,每走一步便强大一分,他身后隐隐浮现一头雪白老虎的法相,法相顶天立地,显得无比巨大。
没过多久,这老虎法相土崩瓦解,岩浆巨人带着慌张出现在金台上道:“山主,虎涧道主死在了那屠夫手里!”
祁连山神准备发问,就见屠夫手提着一把刀出现在祁连金台上,他怒目圆瞪看着祁连山神:“我就想讨口水喝,你们居然要动手杀我,你们都该死!”
说罢正欲动手,而后从这屠夫口中传出一阵如铜铃般清脆的声音:“动不动就杀人杀人的,和茹毛饮血的禽兽有什么区别,我们可是讲道理的!”
那屠夫徒然变化为一个女童,她装模作样的朝祁连山神作揖,而后纵身一跃,坐在此前那虎涧道主的位置之上:“我坐这里,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