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佩剑破碎,如何挡我!”
秋水破碎,剑器碎片散落一地。
宣昭神君割开手腕,让鲜血滚滚流淌,淹没秋水,秋水饮血,破碎剑器竟又重合凝聚:“这不是又好了吗?”
剑是人,人也是剑!
人存剑存,人亡剑器灵性失。
这是剑的宿命,昆仑剑冢中的那些剑,大多都是这样来的。
一线天散逸的业障之力生出了些许妖魔,从而鸠占鹊巢般占据那些法宝。
“哼!”
天一邪神自身力量衰弱,而宣昭神君的力量未曾减弱,便是有伤,也没有丝毫影响。
“宣昭,拖住他,我去阻止祭祀!”
沧衡抓住机会,以扬州鼎强力镇压天一邪神,将分身重新炼化为眼睛,并收入扬州鼎中进行封印。
尉长青回头,冷哼一声,低声道:“祭坛已起,祭品已然奉上,无论是谁,也阻止不了祭祀之礼正常进行。”
沧衡神君手中浮现一“易”字,为阴阳之道。
“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阴阳合抱,是为太极图,又生八卦,衍五行之数。
瞬息之间,这“易”字有万般变化,有无数的符文,各种神光在其中翻滚,各类法术从中诞生,转化为世间种种力量。
阴阳为根基,五行为基础,以此生出的变化,隐隐将河伯之力曲解为生命之力,自伤口注入白衡体内。
体内生机升腾起,伤口正在复原。
尉长青身后的大椿神树生出变化,并非是“易”,神光闪烁,仿若变为一只沾染天地灵气的笔,在天地之间刻在一个“否”字。
“否”字,不字在上,口字在下。
道自口中生,“否”字生,而禁道。
沧衡神君的“易”隐隐被限制,各类变化终止于阴阳五行,根源在“不”字。
不,否决了变化。
这是斗法,也是道争。
这祭祀太过诡异,各种力量在此间都会湮灭,独以道存。
所谓的“道”,是对于天地的感悟,以及能够借助的力量的多少。
“道”只一字,却有千般变化,万种解释,解释不同,则变化也不同。
两人共争于道,纯粹的借力,借天地之力,也借祭祀之力。
看谁借的力多,能压制住对方,瓦解对方,由此就能做到终止祭祀之礼。
沧衡神君再写“易”,是日月。
“易”字拆解,化为太阳和月亮。
两者共存于天,祭祀生出的力量,以及祭祀所消耗的力量尽皆流入那日月之中,填补其中的空缺。
祭祀之礼缺乏力量,鲜血停滞,河伯的力量渐渐消散,被日月所吞。
尉长青远远看了一眼,而后以大椿神树在前方写了一个“一”字。
道生一,一是一切的源头,日与月从一种衍变而来,阴阳也从一种化生而出。
天地间的一切,都是从这个一中生出的,所有的变化,都逃不脱这个“一”字。
沧衡神君“易”字变化的日月开始消融瓦解,力量涌入那个“一”字,从而涌入祭坛之中,助长祭坛祭祀的速度。
沧衡神君不由多看了尉长青一眼,他对于道的阐释也不算弱,几乎都快赶上宣昭神君了,但力量逊色于宣昭神君一筹,但在对于道的理解程度上,沧衡神君不亚于任何人。
他在空中写“易”,一笔一划皆为混沌。
于是,就能看见混沌茫茫一片。
一生于道,道生于混沌。
混沌在开天之前,先于“一”,是泰一神。
混沌茫茫一片,吞噬尉长青所写的“一”字,也吞噬一切。
那祭祀之礼所有的力量没入于混沌之中,就被转化为混沌。
无序的力量在变化,混沌也在变化,忽如白玉盘,忽如刀剑弓形……
变化无常,而混沌力有终结。
那祭祀之礼似乎就要终止,忽见一道刀光落下,斩断混沌。
“七杀邪神?”
沧衡神君看向来人,七杀邪神在雾气中显现,而后就被一道刀光覆盖住身影。
同时,四方也有身影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