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邪神露出头颅,在其右瞳之上,生出肉芽,逐渐化为人形,手一勾,弓箭落在手中,他步步向前,四方波动,劫灰狂暴混乱,光明迎来终结,被黑暗笼罩,唯一发光之物,是天一邪神本体的眼睛,散发着红光,像是挂在天上的日月。
白衡站在长桥之上,他眼中天一邪神双目中流转的神光渐渐暗淡,而那从他左瞳中走出的分身此刻已走到白衡跟前来。
他身上的弓,散发着难以言明的力量,震荡四方,耳边隐隐有风与雷音。
沧衡神君、宣昭神君淡然看着近在眼前的天一邪神,而一旁的归和箜青子则被天一邪神的力量所摄,竟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天一邪神是昆仑墟一切魔气,业障的源头,他塑造了此地的魔性,造就了无数魔头。
忽而看向白衡,顷刻间,心中的黑暗扎根疯狂生长,渐渐仿佛长成了参天大树一样,白衡呼吸沉重,眼睛失去灵性,被黑色所吞噬。
沧衡神君轻轻拍拍白衡的肩膀,而后说道:“两月未见,邪神依旧如初!”
天一邪神目光越过沧衡神君,落在白衡身上,那猩红的眼睛能使人心境生涟漪,波澜起伏。
“这是我的祭品。”天一邪神伸出手:“将我的祭品交给我,离开之时,紫霄宫不会被毁灭!”
沧衡神君笑了笑:“他背景大的吓人,我担待不起,邪神也担待不起,你想以他为祭品,只怕不可行!”
闻言,天一邪神忽然张口,就有劫灰成雾,在唇舌之间翻滚,变化成一只手掌,五指各生一口,口中衔玉,玉中有阴阳之气流转不挺,一瞬间向白衡抓来。
五指各有所指。
拇指指向印堂穴,在泥丸,欲勾出魂魄,属于金。
食指指向天门穴,取走他的六欲,属于水。
中指指向中丹田,取走他的精气神,属于土。
无名指指向肚脐眼,取走他的七情,属于火。
小指在下丹田,取走他的胸中五气,阳气及生命,属于木。
五指指向不同,各自变化不断,五行之力流转不断。
而后就见一道剑光闪烁,眼前似有一条潺潺涓流向下流淌,斩断五指,破去法术。
“邪神想要动手,似乎没有问过我手中秋水之剑。”
剑名秋水,果如其名。
剑身若河,剑上纹路是涟漪,剑光是水光潋滟,极为美丽。
“我来对付他!”天一邪神分身身边又走来一道分身,是本体的天眼。
两道分身,此刻对上了宣昭与沧衡神君。
“此前丢了右瞳,邪神若是再失左瞳与天眼,岂不是会变成瞎子!”
宣昭神君轻轻擦拭剑身,河水在流动,细看,原来是剑光氤氲。
他的话,让白衡想起此前丢失的天一邪神的眼睛。
原来是以眼作为化身,怪不得能承载这么强大的力量。
眼睛在眉心之下,最为靠近泥丸,的确是承载力量以为分身的好器官。
“即便成了瞎子,但凡脱困,你们也会死!”
天眼所化肉身能承载本尊七成半的力量,已开始压制宣昭。
另一边,也差不多是同样的下场。
沧衡神君以龟甲为盾,龟甲化“易”,“易”变化法术,在五行,或风雨。
沧衡神君以龟甲为盾,龟甲化“易”,“易”变化法术,在五行,或风雨。
以鼎为杀伐之器,山为刀斧,河为剑矛,时不时也能压制住天一邪神。
两人具是相同,时而被压制,时而又能反过来压制天一邪神。
而与此同时,尉长青在长桥之上开始搭建祭坛。
祭坛用五色土,所谓五色土,是指具有纯净五行之中单一力量的土,对应五行的颜色。
他在搭建之时,大椿神树掉落树枝,树枝慢慢变化,也为分身,在第二境修为左右。
一个不算强大,一连四五个,直接挡住了箜青子的行动。
见白衡目光扫过来,尉长青便举起手中一巴掌大的小鼎,而后摆放在祭坛之上。
在梦魇之中,这是用以盛他血液的器皿。
还有香炉,此刻燃香,召唤神明。
他在桌上摆放许多东西,这些东西都有所指向,指向神明,神明为莫须有,是某种符文,能引来神秘力量的符文,符文具象化,便是神明。
在荧惑邪神所说的谶语中:献祭双瞳于太阳神,大脑给予昆仑山神,血液给予河伯,魂魄献祭给泰山府君,身躯献祭给土地众神,四肢献祭给四方之神,五脏献祭给五行之神……
鼓指向太阳神,湖泊指向昆仑山神,龟甲指向河伯,骷髅头指向泰山府君,黑土指向土地众声,幡指向四方之神,鸡蛋指向五行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