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恋恋不舍,一边叹息,一边松开袋子,白衡得以喘息,这女子长得很萝莉,也不高,就到他肩膀,女子一脸惋惜看着白衡:“可惜了,我蛮喜欢他的……”
“你那是喜欢吗?”有女子调侃道:“你那是馋他身子!”
“要你管。”女子收起了麻袋,与烧火棍一同收入了袖里乾坤当中。
荧惑邪神看了白衡一眼,而后转头离开。
“日主等等。”白衡快步追上荧惑邪神。
后者回头问道:“有事吗?”
白衡点点头,就听荧惑邪神道:“那跟我来吧!”
她似乎在巡视,走过每一条街道,每一个人面对她时,目光不乏尊重之色,在胸前笔画一轮太阳。
等两人走到鲜无人烟之处时,荧惑邪神张口道:“你要问什么,来自昆仑的异乡人!”
白衡心中一惊,而后问道:“日主,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异乡人,我想知道异乡人的传说。”
荧惑邪神莞尔一笑:“我可以告诉你,但我能得到什么?”
“一个承诺,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一个承诺!”
“我相信你的承诺。”荧惑邪神笑意盈盈:“铭刻在九鼎之上的异乡人。”
我的名字,铭刻在了九鼎之上?又或者是样子?
白衡觉得,不会是每一个人都认得他,也许荧惑邪神又或者昆仑墟中的邪神从他身上的某种特性,从而辨别出了他的身份,又或者,这只是这些邪神的猜测,那些谶语的指向,并非是他。
不论哪一种,也许都能从荧惑邪神的画中得出答案。
荧惑邪神沉吟片刻,朱唇轻启:“我并不古老,近三百年才出现在昆仑墟中,我的故事也许会有残缺,我会隐去残缺,只讲能够确定及完整部分,以免对你造成影响!”
见后者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荧惑邪神开始了讲述:“我的信息,源于天一邪神,他在成为邪神之前,是殷商天子,武乙!”
“武乙之时,九鼎尚存,那上面是帝禹所写的谶语,每个鼎,各有不同,我所知道的是扬州,豫州,荆州三鼎之上谶语!”
“扬州鼎上谶语是“他执尊贵无上之剑,掌管水域之神”,配图为剑。”
她似是有意,似是无意,目光瞥向白衡宽大的袖袍当中。
帝禹口中所谓尊贵无上之剑应该指代的是纯均,他同时,也是掌管渭河水域的神祇。
这一点,倒是符合白衡自身的属性。
“我所知晓的第二句谶语来自豫州鼎,它是这样写的“他是一切终结之人。”配图为炉。”
一切终结之人?
白衡响起此前面见沧衡神君之时所见伏羲尸骸时充斥在耳畔的呓语。
均衡与终结,白衡陷入沉思,而后发现荧惑邪神静静看着白衡思索,见他目光扫来,于是说出第三句谶语。
“他是一切的开始!”
这是第三句!
就凭借这些消息,就能指向他吗?
不尽然,也许还有其他的线索。
这三句谶语被白衡记在心中。
“其他的,就是道听途说了。”
荧惑邪神停顿了片刻,看向白衡,似乎在确定是否还要继续讲述。
其他的事道听途说,那么些三句谶语要么是亲眼目睹破译而得,要么就是通过其他手段已然确定的真实消息。
当然,这其中还有荧惑邪神欺骗自己这种不确定因素。
“日主,请继续……”
后者点点头,再度开口:“我所知道的,大多来源于流言,其中多有重合及冲突,我只选部分进行讲述!”
“异乡人自秦地入昆仑逐日问道,后掉入昆仑墟中,终不复出,于黑暗中祈求神明,以人为祭。”
“垒土为坛,除地为台,立五色祭坛,树五色旗帜,高唱诸神之名,神明由此回应,异乡人由此开始祭祀。”
“献祭双瞳于太阳神,大脑继续昆仑山神,血液给予河伯,魂魄献祭给泰山府君,身躯献祭给土地众神,四肢献祭给四方之神,五脏献祭给五行之神……”
“神明受祭,给予力量,由是破封而出,散其身不存,其魂魄已去,风火雷电重塑肉身,山河之力重塑魂魄,诸神祝福,死而复生!”
“这只是故事!”白衡盖棺论定。
荧惑邪神沉默不语。
“还有吗?”
荧惑邪神摇摇头:“贪婪是一种罪过,也是一种品德,但无休止的贪婪,只会招致祸端。”
是在劝导自己见好就收吗?
荧惑邪神就算再和善,也是邪神,同等的价格的交易,一个承诺,哪里会换来这么多信息,虽然不知真假,却也能慢慢验证。
荧惑邪神早已早已消失,白衡一人在素日寨中行走。
此地是小型人间,一应俱全,只是没有多少男子。
这里的男子,被温柔折了骨头,穿着服饰以及打扮也变得越来越女性化。
守心荒原上的女子们称男子为牧马人。
一想到初来时,素娥提议让他与丘脩去养马,也许那时的养马,不一定是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