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螭离手一挥,君天山整个人便倒飞出去,一把剑却穿破她的掌心,鲜血滴落在地,她冷漠地扫过所有人:“再有妄动,死!”
话音刚落,天上的妖怪们手中兵戈倒向,蓄力待发,仿若君天山再有动弹,那些兵戈就会插入他们肉身一般。
白衡缓缓站起来道:“螭离是吧?”
螭离回头,看着白衡,对方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根青藤拐杖来。
“河伯大人,再不出现,我可就要死了。”
白衡话音落地,却没有任何波动传来。
螭离盯着白衡手中的拐杖一看:“河伯可不会出现在此处,你若是期待河伯来救你,还不如思虑如何自救。”
“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让你恢复力量!”
一刻钟的时间能做什么?
白衡这一身的伤,别说一刻钟,便是一个时辰,一天也不见得恢复得了。
白衡不理会螭离,拿起手中的拐杖,直接向心脏刺去,便是照顾着他的水庭蓝也阻挡不住。
“何必如此!”天空中仿佛出现了一艘莲舟,其上青十三矗立,不,或者应该说是河伯。
河伯脚下莲舟不断前行,越来越近,就有一些妖怪准备动手,可下一刻,那些妖怪目光涣散,浑浑噩噩,挥舞着手中的刀,将自己的头颅砍下,捧着头颅,单膝跪地,那掉落的头颅尚在说话:“见过河伯!”
一位位妖怪提着刀剑,割下自己的头颅,而螭离眉心一皱,深吸一口气,开口:“醒来!”
声音再有音波之力,灌入这些妖怪的耳朵当中,一瞬间,有妖怪清醒过来,而刀过半没入脖子当中,头颅摇摇欲坠,鲜血四溅,这些妖怪大惊失色,扶住头颅,四下逃跑,替来人让出了一条道路。
“河伯?”螭离狐疑说道。
“为尊者讳,怎敢直呼尊号?”
河伯话音刚落,就见那些逃跑的妖怪突然立定,原本苏醒过来的眼睛再次浑浊,这一次,他们挖出了自己的心脏,单膝跪地,奉给河伯,就算是螭离也有所影响,她双手颤抖,拿过白衡手中的青藤拐杖,正欲刺向心脏,可手不敢落下,在微微颤抖着,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斗争,而后,目光恢复如初,她丢下手中的青藤拐杖,一脸的忌惮。
胸膛前已有鲜血渗透而出。
螭离眉间生天眼,看向河伯,等到对方走到她面前后,不由得说道:“原来只是一具分身……”
“若是真身来了,你就该剖开心脏,砍下头颅,献出肉身,献祭魂魄为我谢罪了。”
河伯分身看了她身后的白衡,而后对螭离说道:“让一让!”
河伯的声音似乎又一种独特的魅力,能直击心脏,由双目入魂魄,让人不自觉间就听从他的话。
螭离忍住不动,与身体抗争,额头冷汗直流,双手掐着大腿,而双腿却不断战栗着。
“让一让!”河伯分身再次说道。
螭离紧咬着牙,可膝盖突然一曲,好似要跪下一样,她忍住这个念头,不由得往左移动,顿时压力一扫而空,河伯分身走到白衡身边。
“受了伤,不过不算严重!”河伯分身从袖中取出一粒莲子,屈指一弹,进入白衡口中。
莲子化作最磅礴的生机,在不断修复白衡体内的伤口,慢慢的,白衡宛若恢复如初。
恢复得只是肉身上的伤,精气神上的伤,难以复原。
河伯分身又为君天山喂了一粒莲子,顿时后者盘膝坐下,奋力炼化莲子中的生机,修补伤口。
河伯分身转过头来,看向螭离道:“这最后一场,不如我来与你斗一斗!”
螭离瞳孔紧缩,连身体都无法控制,如何与他争斗。
“你若是赢了,我就不动龙魂,若是输了,那龙魂,我就带走了!”
河伯分身话音一落,螭离咬着牙道:“一言为定!”
“自然!”河伯分身一口答应,而后问道:“只不过,你这个状态,可斗不过我。”
螭离刚要回答,就听到河伯分身那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
“跪下!”
螭离忍不住,就要跪下,双膝渐渐弯曲,她额头满是冷汗,而后从袖中取出一只埙来。
埙抵在口中,在吹奏乐章。
声音哀婉凄凉,好似女子抽泣一般,慢慢的,螭离额头上的冷汗渐渐停止,而双膝也变得渐渐挺直。
河伯分身莞尔一笑道:“不错,以音破音,只是你这埙音吹的实在难听!”
河伯分身手一抓,河水在他手下化成一把流动的长剑,无行的剑气缠绕在剑身之上,朝着螭离走来。
螭离丢下陶埙,取出一把骨刀来:“河伯的魅惑之音的确难以破解,初时,你还当是权柄之力,再一想,此处并非河伯管辖之地,不可能是权柄,所以以音破音,我的音,尚有调,可河伯你的音,可连调也没有!”
“你这是在嘲笑我没有当河伯的格调,撇下身份与你交手,你尽管说好了,我从来没有在乎过,若是在乎,早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了!”
河伯分身大步流星向螭离而去,两人间的距离只有十步之隔,可两人走的都很慢,都在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