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黄河的源头与昆仑相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渭河之中,白衡御水而行。
在终南学宫中,众人为开新道而努力之时,白衡已经通过渭河离开了咸阳。
离开之前,白衡还为云易处理了户籍问题。
也不知道他们此刻有没有去终南学宫。
“自然是真的,昆仑与黄河同源,只不过彼此也有距离,河伯就住在黄河的尽头。”
“那河伯与昆仑山神是什么关系?”
“河伯能与昆仑山神是好友,河伯掌九州水域,昆仑山神掌九州山脉,山水总相逢,所以河伯与昆仑山神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身旁的大头青鱼说道。
这青鱼也能算做是渭河中的丞相了。
一路上在教白衡礼仪,以免去面见河伯的时候失了礼。
白衡虽然得了册封,但还需要亲自去拜谢。
这青鱼还带了大量的宝贝,作为谢礼。
“说不准,万一山神是个女的呢?”
白衡低声嘀咕着。
河伯生性放荡,要是昆仑山神是个女的,谁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是什么关系。
“神君,对河伯不可不敬,可莫要相信人类的谣言!”青鱼义正言辞道。
白衡含笑道:“我又没说什么!”
……
凡是渭河所至,权柄所达之地,白衡都能轻松出入,仿若出入无人之地一般。
这一路上,大江大河,高山流水,道路森林,世间风貌,尽在眼中。
白衡操控着权柄,在渭河之上飞行,速度极快。
远方飞驰的影子,像是静止的画卷。
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岸上行人也见不得他的影子。
从渭河去往黄河很快,稍微一下就能进入黄河水域之中,但白衡更愿意在渭河之中行走。
按照青鱼的话说,进入黄河水域中,就会被河伯所感应到,河伯会直接以法术将他挪移到面前。
但他更愿意在世间多行走。
“那是?”
一日,白衡行至一群山峻岭之处,此地树木丛生,幽冷阴暗,不见天日。
多的是瘴气横生,瘴气中有妖魔正对着白衡张牙舞爪,渭河之水在此处停止。
渭河之水并非深入此地。
而此地妖气众多,且气息浑浊,业障滔滔,远远还能看见天空中盘踞着一朵黑色的乌云。
那乌云聚敛此地的业障之力,遮住了太阳,偶尔会有几道雷霆落在乌云之中,却也无济于事。
白衡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随即向身旁的青鱼问道。
青鱼看了看此地,而后想了想:“这应该是黑海妖窟。”
“黑海妖窟?”
除了黑以外,似乎没有任何一处地方能与这个名字配对的上。
“黑海倒不是因为其中有海,几百年前,七国间连年战火,生灵涂炭,有道承的,都回了道门,没有道承的,也封山修行,可有些妖怪或者散修,他们在战火中受到了业障之力的影响,从而堕仙入魔,杀戮生灵,汇聚此处,他们身上的业障之力将天空的云朵染成黑色,像是一片大海,来往此处的妖怪和炼气士都说这是黑海。”
天下间并非是所有炼气士和妖怪都有传承,懂得规避业障之力。
再加上战国那百年战火,不知道聚敛了多少业障之力,这些生灵不免受起影响,屠戮人间。
“后来,妖魔众多,紫霄宫唯恐此处妖魔壮大,从而为祸人间,所以联合河伯大人,与支无邪,一同将黑海妖窟拔除。抹去业障之云。”
“不过此处仍旧成了一些身有大罪孽的妖怪藏身之所。”
青鱼摇摇头。
“像黑海妖窟这样的地方,九州应该很多吧?”
“多,有些地方被紫霄宫联合山神河神拔除了,有些地方却未曾拔除,这些妖魔修为虽弱,但比泥鳅还要滑溜,稍不注意就跑了,根本不可能拔除干净,今天毁了,明天可能又会回来!”
“紫霄宫中的炼气士入山历练,多的是进入黑海妖窟这样妖魔众多的地方。”
七国近两百年的战乱,死伤了不知道多少人。
那么多业障之力,不是紫霄宫中的炼气士能够轻易解决的。
“那支无邪会不会也是逃到了像黑海妖窟这样的地方?”
“肯定的!”青鱼回应道:“天下之大,莫不在人间帝王,河伯与昆仑山神的掌控,除非是去了酆都和这种地方,否则无处可逃。”
权柄所至,能感知一切。
白衡把控渭河权柄,同样能够感应到渭河之中发生的事情。
河伯与昆仑山神亦能监管天下。
但有一个前提,需要借权柄之力。
神职虽是河伯敕封,但想要感应渭河,除非是亲自前往渭河,又或者借白衡的权柄,否则没办法监察天下水域。
简而言之,水域中推行的是分封制,而不是郡县制。
河神有服从河伯的命令,有为它镇守水域,随从作战,交纳贡赋,朝觐述职等等义务。
但水域中发生的事,他管不了。
河伯通过河神管理天下水域,如果河神图谋不轨,像支无邪那般,河伯也无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