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目光放在河底。
是了,多少神庙,多少神像,数百年的努力,又岂会事事顺利,必定会有失败。
或许,支衡二等四方水神,只不过是支无邪的试验品罢了。
与此同时,名家之“子”斩下了支衡三的头颅。
支衡三同样化为一尊雕像。
雕像上到处是皲裂的裂痕,一股股香火之气自裂痕之中向水中流去,与河水融合。
而后顺着水流的方向消失在远处。
名家之“子”眼睛不断变化,各种颜色浮现。
力量与水融合在一起,而后顺着一根根红色的丝线汇聚到不知道那一处地方去。
他环视四周,眼睛催发到了极致,四方都有力量与水融合,汇入玉符之中。
玉符内生光,而后就有一张手掌伸过来,抓住那枚玉符。
支无邪!
名家之“子”心中已有决断。
他已知晓支无邪想做些什么?
一份权柄之力,一分为四。
一个人,一分为五。
五人同修,共尊玄龟神像。
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玄龟神像。
那是支无邪的本体。
只是他是如何做到将人身当做是神像来修炼了呢?
五个人的力量,又为何能够汇聚呢?
若是白衡在身旁,必然能回答他的问题!
长城之外神明的修行之法。
就是将自身当做神像来修炼,聚敛香火之气修行。
至于如何将一个人划分为五个人,五个人的力量合一。
那就是《蜉蝣诀》了!
……
力量在汇聚,他们顺着河流的方向,渐渐融入玉符之中。
神像收起了玉符,一瞬间,力量大涨,破了章邯的鼓,章邯口中吐血,险些从城墙上掉落,主将受创,士卒无伤,只是状态和力量都在一定程度上减弱。
与此同时,正与甘罗苦斗的支无邪身上力量徒然增强,一瞬间就将甘罗打飞。
他控住了甘罗,手欲向那传国玉玺伸去,而后就被一道剑光所阻,切断了一根手指。
穿着黑衣的始皇帝出现在支无邪面前,从甘罗手中拿回传国玉玺,气运加成,天地山川之力加持在身上,于是隐约能够看见肩头盘踞着一条金龙,金龙与始皇帝动作相同,冰冷目光看向支无邪。
“尉长青的法,北边诸神的修行之法?”
太阿剑尚未出鞘,但剑气自剑鞘中弥散。
“分了五身,将本尊修成了庙中神,渭河不绝,力量不绝而身不死。看来这就是尉长青教你的修行之法,只不过他没有告诉你,你的路走错了吗?”
始皇帝举起太阿剑,朝虚空中一刺。
剑尖出鞘,仿佛刺中了天幕中的某一处地方。
而后就有一棵虚幻的大树,矗立在那神像之后,支衡一到支衡四所代表的树枝已经折断,只有代表支无邪肉身的那一根尚存。
“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支无邪茫然地看向始皇帝,样子不似作伪。
而后就见那巨大的玄龟像张开嘴,一口将支无邪吞噬。
那巨大的玄龟像外部的石块慢慢的掉落,而后露出一只巨大的玄龟,它的身形渐渐变小,最后化为与始皇帝差不多高的中年男子。
“支无邪,见过陛下!”
他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样子,只是石块破碎之后释放出来的巨大业障之力直冲云霄,在天空中化为一朵巨大无比的红云。
云中仿若有一声声凄厉哀嚎之音响起,支无邪伸出手,就像抹去沙画一样,将天空中的红云抹去。
雷霆滚滚落下,被他用龟壳一下子砸碎了雷云,而后雷霆更加汹涌,支无邪身后凝聚出巨大法相,将那些雷霆尽皆吞噬,法相破碎炸裂。
而后就有一方小鼎飞入天空,将雷池尽皆装了进去。
支无邪手段百出,才抹去了雷劫,全程始皇帝也只是看着,并未出手干涉。
等到他破灭雷劫之后,才缓缓说道:“似乎还不够!”
支无邪无奈笑了笑:“没办法,一世身忍不住,忍了三百年,做了许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些事,本该是取河伯而代之之后做的,没想到却被一世身强行发作了。”
“尉长青留了只怕不止一手,我对于渭河权柄的控制,少了两成,一成在陛下权柄之中,一成只怕落在了他手中。”
“我曾听闻,尉长青为周天子遗民,有周室王女死而复生,只怕是想聚敛天下大半权柄,像取秦而代之。”
始皇帝打断了他的话道:“朕从未将尉长青放在眼里,至于所谓王女,周室都能覆灭,何况一女子,你还是多担心你吧!”
“你神像未彻底修成,自身虽于渭河挂钩,但积蓄不够,像取河伯而代之,只怕还没有那个资格。”
“未尝不能一试!”
始皇帝负剑于身后,而后向后退了几步,再转过身来道:“请”
支无邪比始皇帝多后退了九部,躬身行礼道:“多谢陛下赐教!”
两人交锋,但却一动不动。
自身气机交锋。
若抬头看天,就能以云朵看出其聚散无常之相,从而推断出两人如何交手。
剑啸,水潮之音此起彼伏,便是这被冰封的巨浪也有所变化。
剑气破冰,河水化剑,与太阿剑气交锋。
突然间,两人同时向前一步。
一瞬间,就有一声爆炸声从两人之间响起。
声波扩散出去,荡碎了云层,卷起了一阵狂风。
甘罗扶起章邯,两人站立在城墙之上,共同施展法术,以阻隔两人交锋产生的力量余波威胁到咸阳城中的黔首
势的碰撞,并非是能够控制的,但剑气可以。
始皇帝拔剑向支无邪斩去,后者手中玉符浮现,挡住剑光。
两人身影顿时消失在咸阳城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