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渭河潮涨,到威压咸阳,也不过是一刻钟时间。
这一刻钟间,诸多神明做出了选择。
学宫中的“子”也做出了相应的选择。
渭河边上,已看不见原先的青草,有的只是汹涌的河水。
还有一位第三境的大乌龟坐镇在此处,宛若定海神针一般,镇住了水势,同时,也挡住了诸子的动作。
与其去阻挡水潮,倒不如切断水源,让后续无力的洪水没了源头,最终能被止住。
做出这个决定,全赖于咸阳城中始皇帝,甘罗等人。
咸阳城中数万带甲之士,亦有兵家的章邯。
他们曾在北园打过一场漂亮仗,留下了定军的肉身。
又有甘罗手握玉玺玉书而执金笔,山河助力之下,法力威力堪比第四境。
有此二人在,就能保证咸阳城不至于覆灭。
若是这两人失败了,还是始皇帝在。
他们是诸学诸家的“子”,对于始皇帝上昆仑,入黄河,下酆都之事不算陌生,对始皇帝的力量也有充分了解。
咸阳城,自岿然不动,这是他们早就得出的结论。
于是,自终南学宫而出,直奔渭河而来。
“尝闻支无邪座下有四位小河神,坐镇渭河四方,皆是第三境修为,不知道你是哪一位。”
“渭河之东,支衡一见过诸子。”
大乌龟留下龟壳,自身化为人形,向问话的素子说道。
渭河四方小水神,从东到西,一为始,四为终,皆为玄龟。
“渭河之南,支衡二,见过诸子。”
又是一尊玄龟,它从渭河之中冒出头来,如支衡一一般,留下龟壳镇压水势,而后化为人身。
支衡一,支衡二的修为不如甘罗,但也处在第三境顶层,两人出现,让素子等人如临大敌。
素子,月罗,司无行看向两人,神色极为忌惮。
渭河水域宽广,自不可能只攻一处。
除他们三人之外,其余之人都去了其他地方,左右距离足有上百里,打起来想要支援,赶过去至少也需要一刻钟时间。
面对支衡一,支衡二三人颇感棘手。
但断流是必须。
司无行手中出现了一把黑白棋子,一瞬间抛出,水域就化为一张巨大棋盘,将支衡一,支衡二嵌入其中,支衡一施展袖里乾坤之术,从袖中取出一把巨大的斧头,巨斧砍向棋盘之上显化的所有棋子。
棋子是桩,也是阵旗,棋盘自是一张巨大的阵图,随着司无行落子而不断变化。
斧头看向棋子。
棋子下沉,原位之上,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锁链,将巨斧缠绕住,巨斧破开锁链,而后又是一层锁链。
其余棋子也有变化,或为将士,或为战车,乃至于秦弩,万般变化,千种威能。
直接将巨斧打飞出去,而巨斧也扫平了一片棋子。
“纵横手段,果然不凡!”
巨斧虽被打飞,但他全然不惧,身后徒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玄龟法相。
法相高达十丈有余,四足震荡棋盘,一瞬间,棋盘十九横被震荡之力震断了一二根,瞬间破局,支衡一自棋盘中脱困。
他刚刚脱落,就见一个绣球砸向他。
那绣球遍体红色,像团火星一样。
绣球破开了法相,支衡一眉头一挑,右手置于左手手掌之上,书符。
一瞬间,渭河之水将他包围,随他伸手,渭河之水变作一张巨大手掌,将绣球抓住,同时,又一张手掌拍向绣球的主人月罗。
月罗凭空画出一个五行扣。
渭河之水从此过,就变作一堆泥土落入水中。
她手扣在五行扣上,五行生阴阳,阴阳如彩练缠身。
屈指一弹,彩带向前飞,将渭河之水钻出了两个大洞出来,也将支衡一自防护中打出来。
支衡一刚刚出现,手中就握着一巨大龟壳向月罗砸来。
那龟壳不断暴涨,最后宛若小山丘一样,险些击中月罗。
后者不断后退,脚下生变,一道道水柱升腾而上,化为囚笼,将月罗锁住。
一旁正与支衡二缠斗的素子急忙丢出一张符来,符化黄巾力士挡在月罗身前,被落下的龟壳砸的粉碎。重新化符,只是符已破损,再难使用。
月罗乘机掐印,水柱逆化五行,成为一条条青藤,锁住了龟壳。
绣球重新出现在手中,阴阳二气是绣球上飘动的彩练,被月罗抓在手中,她手中掐印,绣球变作一轮小太阳,手指落在绣球上,于是化为一只三足金乌。
阴阳二气拆解为五行之气,与五指相融,月罗以五指控金乌,与支衡一缠斗。
同时,瞥了一眼正在试图切断渭河之水的司无行,希望他能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