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炆睁开眼。
“也不知道白衡有没有听懂?”
他心中忧虑。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支无邪获得的香火之气似乎快达到目标,似乎还差一点。
若是让支无邪成功了,与河伯争权,只怕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虺兽。
活在渭河水域之中,其实是很危险的。
就如外修玄武,内藏玄龟这个工程,就是他们虺兽一族做的。
支无邪或许早就想好了,
若是被发现了,就推出它们这一族来顶锅。
否则怎会一直留着他们。
“我只是向白衡说一个故事而已,就算被抓到了,支无邪应该也不能直接杀了我!”
涂山炆同样拥有神职,渭河如此宽广,支无邪之下,也有大大小小数之不尽的河神。
他们虽然受制于支无邪,但能论定生死的,只有河伯一人。
除非是支无邪做好了所有准备,不然不会贸然出手杀了他。
涂山炆看向尾巴,有了父亲的法力复原伤势,再过些时日,这断掉的尾巴应该还能再长出来。
他从洞穴中游出来。
渭河没有昼夜之分。
裂谷之中,多的是游动的虺兽,它们在水中玩耍,无有忧虑。
曾经他也和这些小虺兽一样,生活在父亲的庇佑之下,直到他父亲被镇压在裂谷之下。
支无邪不是一位好的主君。
他正游着,忽而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脚下传来。
涂山炆低头一看。
而后就见一股岩浆从裂谷之中涌现,同时一头巨大的虺兽被打出地底。
“傻孩子们,快跑!”
那巨大虺兽发出雷鸣般的声响。
涂山炆当机立断,尾巴聚敛,身边的一群小虺兽被他圈起来,而后一口吞入腹中,他快速向其他地方游去。
那巨大的虺兽被打出地底,水纹卷走了它身上一片又一片的鳞甲。
他刚说完话,就被落下的一只巨大的足若打飞,嵌入峭壁之中。
“跑得了吗?”支无邪从裂谷中走出,看向四散的虺兽。
大虺兽将小虺兽吞入腹中,快速逃离这一片地方。
“定!”
从它口中取出一枚小小的方鼎,而后权柄之力释放。
一瞬间,在逃的虺兽全部被定在原地。
“跑!”
涂山炆只有这一个念头,他快速地向水面冲去。
权柄之力的定身咒印之下,他燃烧体内的所有力量,口中咯血,冲破了封禁,只留下一道影子。
水面之下百丈范围,一只只乌龟已能看见涂山炆的影子了。
“跑了一个?不过你跑得了吗?”
权柄之力下,竟有虺兽能冲出去,这让他有些诧异。
“敕!”
支无邪从方鼎之中取出一枚玉符。
从玉符之中有一条条红线散开,射穿了一只只虺兽。
于是,就有一个又一个的虺兽身体顷刻间炸裂开,所有的力量都被封进了这枚玉符之中。
“支无邪,你该死!”
那大虺兽目眦欲裂,它从峭壁中挣扎出来,冲向支无邪。
“蚍蜉撼……”
话不曾说完,就见那巨大虺兽突然炸裂。
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整个裂谷仿佛被翻过来一样,巨大的冲击波不知道震死了多少水灵。
得了这股冲击波相助,涂山炆顺利冲出了包围圈。
“该死!”支无邪从黑烟中走出来。
他的一只手臂被炸的血肉模糊,身上沾满了虺兽的毒素。
他口中咯血,拿起玉符,而后又吞了下去。
他低声呢喃:“不够,还是不够,我还需要更多的力量。”
他一边走,一路见到的所有水灵尽皆炸裂,融入那一枚玉符之中。
他走到玄武神像前,一拳打碎了雕像,露出里面的玄龟像来,玄龟仿若活过来一样,向他走来。
“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