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静并不算大,我曾在草原中见过比这还要大的……”
身旁的小吏目光中满是追忆,他说起曾经在草原上的遭遇。
白衡细细听着。
小吏说的是草原上的马群以及蚊子。
草原上的蚊子比起狼还要吓人。
听他说,北方森林的蚊子能吃人,而草原上的蚊子能吃掉牛羊,这对于牧民而言是极为致命的。
冬天,它们会躲在獭洞里等待天气回暖。
旱獭的洞很暖和,即便是在北方那种动辄冻死人的天气里,洞穴里面依旧像春天一样。
熟睡的旱獭是这些蚊子过冬的养料。
就是靠着这些无论怎么叮都不会醒过来的旱獭,它们挨过了难挨的冬天。
之后会随着天气回暖,它们就会随着山风从某一地向另外一处地方而“迁徙”。
这所谓的“迁徙”也不过跟随羊群马群的方向而移动。
顺着山风,它们的速度往往会更快。
整群马被牧民赶到山上,然后遇上跟着风赶往此地的蚊子。
这些牛马羊往往就像是一块磁石,将这漫天的蚊子吸引。
蚊子叮满了这些牲畜,不消片刻,就会被叮得浑身是包,到最后甚至会被这些蚊子叮得晕眩过去。
每当这个时候,草原上的牧民就像是有金钢不坏之身一样,就算蚊子有锥子那样尖锐的,扎得他们浑身发疼也顾不上。
蚊灾一旦降临,对于人类还是这些牲畜而言都会是致命的。
蚊灾之下的牲畜,已然不可控。
这些马匹,在一只只蚊子扎,成了野马、疯马,不听指令,不听哨声,不怕鞭子,也不会在乎这些山形地势。
它们一窝蜂地跑,有些在奔跑中倒地,就再也起不来了,还有一些跌倒在山崖中,死亡最是常见不过。
数量多的时候,人远远见着都要躲避,甚至有时还会引发雪崩,将不知道多少人活埋。
这个时候,就算是草原上最是凶悍的狼也会暂避锋芒。
很吓人的蚊子!
“这些蚊子根本杀不完,就算是把草原的地皮翻过来,把旱獭洞穴中的蚊子全部杀了,来年它们不知道从何处来,又会出现在草原上,除了狼灾之外,就属这蚊灾最为吓人了……”
这小吏说起来绘声绘色的。
“这些蚊子甚至还会将卵生在牛羊身上,有时候还会生在人的身体里面……”
把虫卵种在人的身体里面!
白衡心中“咯噔”一下,随即叫来那位小吏,让他细细描述那些蚊子的模样。
那小吏想了许久,给白衡的描述与噬血虫相似。
“原来这噬血虫是仿制草原上的这种蚊子而被人创造出来的……”
白衡好似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
两者模样,大小,习性都有相似之处,或许可以通过研究这些蚊子找出能灭杀始皇帝体内噬血虫卵的方法。
正当他心中思忖之时,忽而听到耳边传来“咻咻”的声响。
而后就见两道黑影落在白衡面前,是两只大雁。
三月中旬,这些往南方飞的鸟儿也回来了,白衡看着这两只大雁,想起了王芍蕳。
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妻!
自己是不是该带着大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