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之下,是蒙恬的儿子,王家的麒麟子……
刘季看了看那个位次,再看看这些贵公子。
那个位置在他眼中好似成了彻侯的爵,而这些贵公子,则是一个又一个的台阶。
刘季一如既往的拒绝了那个位置,然后向诸位公子说了那个故事。
“那夜天降大雨,我押送奴役的路上,见到有一条雪花大蟒拦住去路……”
他说起了那夜斩白蛇的画面,说的绘声绘色,将众人都带入了进去,好似眼前真的出现了刘季挥剑斩白蛇的一幕幕。
“刘君可曾带了那把宝剑,可否让我瞧瞧?”
刘季愣了一会儿,然后抽出赤霄剑。
赤霄剑竟不似以往,现在的赤霄剑,剑身为红色覆盖,仿若一把火,在这公子府邸中熊熊燃烧着,火光,甚至盖过了整个秦国。
赤霄,同样也是一把,王者威道之剑。
这一刻,它生出了剑气,成为了一把诸侯之剑。
胡亥好好地把玩着刘季送上来的赤霄剑连连称奇,而后挥了一下,砍在案几上,剑身颤动,胡亥握不稳剑,赤霄落地,而后他撇撇嘴,嘟囔了几句,又将剑还给了刘季。
赤霄剑生异象的当天,就有人来了咸阳,为这把剑,遮盖了气息。
……
东海郡,下邳!
项羽他们逃到东海郡已经有两个月了。
原本杀了殷通之后,他们投奔陈涉无果后,回了吴中,打算聚集当地未曾遗忘楚国,不曾抛弃帝高阳氏鲜血与骄傲的楚人响应陈涉,在吴中起义,但那些胆小如鼠的乡老在陈涉败亡之后,口风变了,一边糊弄起项羽叔侄,一边向秦人通信。
虽然将那些乡老尽皆杀了,但项羽还是觉得气不过。
不过既然叔父说了,暂时不动,那就不动。
反正他还年轻。
吴中是待不下去了,于是叔父带着他们来到了东海郡,来寻找他的朋友,范增。
范增虽是居鄛人,但行踪不定,从叔父与他的书信往来中,得知范增就在东海郡下邳。
听说这里还是一位叫做黄石公的奇人。
项梁对他很是推崇,说黄石公是姜子牙第二,姜子牙,助周得了八百年天下,可到头来还不是被七国灭了。
可七国最后的下场又如何呢?
归了秦!
项羽不想做姜子牙,他要做始皇帝,不,比始皇帝更伟大,更威压的皇帝,他要让楚国,永垂不朽,让他项羽,成为另一个皇帝。
当然,这些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不敢和叔父说。
毕竟,在叔父眼中,楚国的正统,始终是负刍那个蠢货。
楚国历史上,从未有过被俘获的王。
他把这个念头隐藏在心中,一直到遇见了范增。
范增比起项梁还要年长二十岁,两人算是忘年交,至今已是六十九岁的范增,看起来依旧精神抖擞,甚至健步如飞,餐风饮露。
项羽知道,范增是炼气士。
在他眼中,炼气士没什么了不起的,他还不是炼气士时,就杀了一个。
抢了他的术,照着那上边。随随便便修炼了一下,就炼出了胸中五气,开了丹田,凝了“精”与“气”二神。
但这个范增,看起来深不可测,在他手下,项羽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
而在范增眼中,项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衣不蔽体,赤裸裸的人。
他与自己第一次见面之时说的便是:“此子有天子之气,翌日或为天子!”
这把叔父吓了一跳。
项羽至今还记得当时叔父的表情。
不就是一个天子吗?
谁当都一样,为什么我不能当!
范增这话,让项羽坚定了信念。
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象当上皇帝之后的日子,甚至连尊号都想起了。
霸王!
楚之霸王!
“歘!”长枪扫过。
仿若将胸中这郁结之气一扫而空。
他到东海郡才没有多久,就又要离开。
这一次,不只是离开东海郡流亡其他地方那么简单。
听范增说,他有一个朋友,从此地度过东海,在海的另一头寻了一处岛屿,要引他们而去,去哪里练兵,等待着有一日可以重回中原,光复楚国。
项羽郁郁寡欢。
跑,一直都在跑,从出生以来就开始流亡,中原大地哪里他项羽没有去过。
若是只在中原,他还能忍受,而现在,连中原都要舍弃了吗?
跨过东海,去另一处地方。
这不是做逃兵吗?
可偏偏叔父已经做了决定,那些跟随他的吴中子弟也要去,他这个首领能不去吗?
可几时才能回来?
项羽气愤极了。
他挥动着长枪,庭院里只剩下一道道枪影。
忽然,他眼前似乎有异彩流动。
项羽放下手中的长枪,细细看着那异彩。
那流动的光芒最后凝结成了一把剑,就这样落入他手中。
剑上鸟篆文刻下了两个字。
龙渊!
这剑身之上的光点似乎有些熟悉。
项羽抬头向上看。
这七个光点逐渐与北斗七星融合。
他握住龙渊剑剑柄,一瞬间,项羽看见了故国山河。
这把剑,似乎有些不同凡响!
城中,范增回头。
他看见了,除却太阿之后,又一把王者威道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