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没有被判车裂,但也被判了个城旦舂。
但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没能从定阳县出发去郁孤台,反而在此地被收监了许久。
监牢中的的煞气极重,与阴气汇聚在一起,就成了阴煞。
这对于鬼,僵尸,以及一些通过两者来增长修为的妖邪来说,无疑是一处绝佳的宝地。
这些阴煞大多源于这些恶人以及一些无辜者,枉死之人,恶人的杀戮与愤怒,无辜者的恐惧与不甘,死刑犯的追悔以及不甘死亡的怨恨,这些人心的私欲,组成了阴煞,是妖邪眼中最为甜美的食物。
定阳县的监牢虽是新建的。
但就这地形地势上看,这绝对建在了阴气最重的地方,是建造者想要用犯罪者自身的阳气来压住这阴气吗?
虽然压住了阴气,但监牢却成了妖邪最易滋生的地方。
空荡的走道里,飘荡着一团一团的灰气,这些灰气不似刑场与屠宰场中的妖邪,这里的妖邪们长出了身体,拳头大小滚圆的身体表面长出了小小的四肢以及头颅,头上甚至还有一对小角,看起来格外的古怪。
他们正源源不断地牵引着此地的阴煞,大口地进食。
走道尽头呼呼大睡的看守恐怕也想不到,在眼皮子底下会有这样的妖怪,日以继夜地吞噬阴煞。
白衡的脚步声很轻但也让一些罪犯醒来,看向了白衡。
他们并未见过白衡。
“这么快吗?”突然间,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中年男人向白衡问道。
白衡被问懵逼了,他转头看着那刀疤脸:“我们认识吗?”
这刀疤脸身上竟凝出了一道灰气。
这得杀了多少人才会凝聚出灰气来。
凡人身上是没有气的。
所以,别想通过天眼通像看妖怪炼气士身上清气的清浊来判断人之善恶。
但也有例外。
就比如杀戮。
杀戮过多,人身上死者的怨念叠加,就会出现白衡眼前这样的情况。
一般这种人,夜不能寐,容易做噩梦,睡梦中甚至会出现所谓鬼压床的现象。
刀疤脸看了白衡好一会儿,认出了他不是自己等着的那个人,然后变得沉默起来。
其他人也被声音引过来,视线纷纷在白衡身上停留。
他们并没有认出白衡,只当成是一个本领很大的人,毕竟能走到这里,而且还没有引起狱卒的注意,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他们压低了声音,在向白衡许诺,诸如放他们出去,能给予他多少金钱,多少美女这类话。
一帮土匪绿林,白衡在心中嘀咕一声,权当没有听到。
这个年头的绿林的确多。
这些愚蠢的家伙,为了逃避徭役,所以经常拖家带口,甚至带着五邻六舍一起上山逃避,久而久之就成了山贼。
这些人可以说都是无恶不作的哪一种。
饿极了,敢吃人的哪一种。
这里的妖邪成长的速度因为这帮恶人而越来越快。
白衡觉得必须做些什么了!
毕竟,他已经看到红色月光透过屋顶瓦片落在这里,让这些妖邪不断的加快生长。
白衡拔出青铜剑,口中念咒,手指在剑上划过,顿时,短剑上边闪烁着雷光,他架着风在这些妖邪身边穿过。
剑穿过灰气,落在那些巴掌大的妖邪身上。
它们无力抵抗,很快就被白衡消灭的七七八八,只留下一些弱小的妖邪。
世间分阴阳,这些妖邪存在,有利于吸收此地阴气,同时也能给予这些犯罪者些许惩戒。
他只灭除了些对城中居民而言有严重威胁的存在,其他的也就置之不理了,唤醒了这些狱卒后面,白衡就从监牢离开了。
似乎并没有哪里出现异常。
但天上那轮红色的月亮着实吓人。
还能让妖邪增加成长速度,这让白衡不安,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大事一样。
但搜刮他脑海中那点有关于秦末的历史来,这一年,似乎也没有出什么大事,毕竟,陈涉吴广的事,几乎屠版了,占据了几乎全部史家的笔墨。
他自然不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身边一直跟随的影子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衡就这样在城中镇守了一夜。
直到太阳出现。
谢天谢地,太阳的颜色终究没有出现异常。
和往常一样,百姓们推开房门,迎接太阳。
白衡正准备去和怒聊一聊昨夜的事情,然后就看见了一群妖怪出现在定阳县城之外,为首的那只狐狸精看起来格外的眼熟。
殷婷晔?
她不在高奴县待着,怎的突然来我定阳县了?
虽然感到困惑,但白衡还是去往城外准备将这些妖怪迎接回来。
高奴县的消息,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传进他耳朵里的。
高奴和定阳一样,灭了!
当然,比定阳好的一点是,人没了,但好歹城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