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算是上了贼船,与其回去与他人争辩,将性命交给别人决定,还不如和雉生一起干,查出幕后真凶。
……
夜色很浓,凸月虽不及满月,但依旧照的大地一片明亮。
宵禁尚未结束,但管控明显松了不少,范围已经画了,白衡他们迟早会出来。
这三里范畴之内,数十炼气士在巡查,延年夫妻亦在其中。
此时,这夫妻两正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你说真是白衡做的吗?”
虽然不愿相信,但白衡确实有嫌疑。
第一起,第二起都在山水居,尤其是第二起还是与白衡相近的侍女,若真是白衡,他动手确实最为方便。
“我看不想。”芙琴摇摇头:“他只炼化了一气,怎么可能在炼化了四气的阳老眼皮子底下动手呢!不过话说老头的修为怎么低了那么多,之前不是在第二境吗?”
“也许是伤了根基吧!”
阳老年纪到底多少,他们也不知晓。但定然不年轻,初见时其气血已成衰败之势,或许再外时伤了根基,导致气血衰败加快,才有了这命不久矣的样子。
修为倒退也能理解。
而这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畴之中,他们更多的是在思考如何帮助白衡洗脱罪责。
白衡是第一境不假,可女鬼是第二境啊。
若是不细查,也难看得出来女子空有境界而尚未凝聚魂体。
别人不知道女鬼的状况,便是说与他们听,怕也难令人信服。
只是白衡竟真与御尸者有关,虽然未来得及阻止两人逃避,但也见了二人奔逃的一幕。
说没关系就算最为了解白衡的延年夫妻两也不相信。
“罢了,若是碰到,暗中护持着他出城吧。”延年并未想出结果,无奈同身边芙琴说道。
“就怕出不了城。”
待城隍回归,必定重握权柄,是开门还是闭门,都由他一人决定,但等城隍回归之时,必定是腥风血雨一场,只怕两人都别想活着出城。
芙琴的话又让延年犯了难。
虽然想拉白衡一把,但显然能力无法支撑,但眼看着白衡去死,又于心不忍,若是不知白衡底细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又无法救人,这让延年很是纠结。
“喂!”
“怎么了?”延年看向芙琴,而后者则一脸茫然。
“别看了,我在这儿呢?”姬玥儿从延年体内穿过,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你找死啊。”延年大惊失色。
连忙施展法术,他所站立的地方徒然起了风沙,将两人一鬼遮的严严实实的。外面人也休想看见里面的场景。
“不怕,小个子给我施加了法术,说除非我出声,没人能看得见我,而且我跟了你们一路了,也没见你们发现我。”
姬玥儿一脸不在意,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天的月亮真小,早些说完好回去睡觉。”
说完还打了个哈气。
姬玥儿走后,延年与芙琴两人随即回了山水居。
此刻山水居中已无人在,两人毛手毛脚去了尉长青的房间。
房间饰品摆放的很整齐,也很干净,淡淡的檀香自那副山水图下香炉中越飘越远。
房间中并未点香,但香韵犹存。
延年打开香炉,炉中厚厚香灰。
芙琴伸手捏了一些香灰放在鼻下嗅了嗅。
“和师傅用的类似,这檀木大抵也在百年以上才能保持香气不散。”
“还不止呢,你过来看看。”延年喊了芙琴一声。
他站立的那块铜镜之下,摆满了胭脂水粉,看这量,明显用了不少,怪不得总觉得他香香的。
“一个大男人,用什么胭脂水粉。”芙琴脸上鄙夷之色不变,又顺手顺走了一盒胭脂。
而延年就当没有看见一样。
房间整齐的可怕,就连床上被褥也不见一丝褶皱,真是可怕的强迫症患者。
尉长青的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那些胭脂水粉以外都很正常。
再说了,也没人规定男人不能用胭脂不是吗?
街上叫卖胭脂的也大多都是男子,说起这些来,甚至比她们这些女子懂的还要多。
延年与芙琴在出门时碰见了回来的殷婷晔,后者看向尉长青的房间又看了看面前这两人,也没说什么,此时已是凌晨,到了换班的时候,三人只相互点了点头,便自行回了房间。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芙琴在回房间的路上向延年问到。
“应该没发现什么吧,再说了,我们什么也没干不是吗?”
延年毫不在意,就算被发现了也只会被当做偷窃的盗贼,光天白日卿卿我我都被见多了,背后骂的词汇都比盗贼多,还需要怕那些东西?
“不,你不懂,我总觉得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回来?而且她不是住在左侧厢房吗?为何会来这中庭。”
虽然是凌晨,临近破晓,但大多炼气士都还在巡逻之中等待接班,她突然间回来,必然是发现了什么。
就算不是,殷婷晔的路线也值得人怀疑。
左右厢房距离正房还隔了一个临冰阁呢,去临冰阁何需绕后,去厢房又何必往这正房而来,大门两侧另开了两条长廊,通往左右厢房。
出于女人直觉的信任,也碍于芙琴拳头力量,延年最终还是跟着芙琴一路悄咪咪地跟上了殷婷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