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车门帘一挑,下来为首的几个姑娘,一个个略施粉黛青衣长裙,在门口排成一排齐声娇呼:“金陵乐坊恭送林娘子、薛娘子出城。”
监生们喝彩声四起,史鼐是哭笑不得,秦淮风月也来凑热闹送人,这还能怎么办?挥挥手让兵卒退开,眼睁睁看着林黛玉拉着薛宝钗出了大门上车,不多时,他也分不清哪辆车里面载着二女。
皇城内,甄应嘉下了龙椅说退朝:“朕自问没有辜负太上的重托,为何爱卿们要苦苦相逼我们父子!宝玉还小,怎么能担起这千钧重担!不可不可,朕去见见李修,当年与他还是有些香火情的。他也不会同意你们将朕换下来的!”
百官诡异的没有劝阻,任由他带着护卫而去。看得出来甄应嘉是慌了手脚,竟然要去问敌方首领自己的去留,放进正史里都会没人相信。
李壬申与史鼎交换了一下眼神,咳嗽一声说道:“诸位大人,本官有几句话要说。”
众人眼神都看了过来,李壬申侃侃而言:“刚才也都说过了,太上有遗诏,立孙不立子。目的就是想要保住穆家最后的香火。北朝的陆鸣院首给我来了封信,一为劝降,不要多做杀戮之举;二来也承诺了我等,仿秦汉故事,留穆家香火在金陵皇城,以示华夏新朝的宽容。
我欲答应了华夏新朝,也尊太上遗诏,换位年龄小点皇上,守着穆家香火。诸位意下如何?”
金陵吏部尚书问道:“若是不降,他们又待如何?天下就真没有勤王的义兵了吗?”
李壬申掏出一份文书,缓缓打开:“时至今日,我也不想隐瞒。天下两京十三省,被他们重新厘定为四十九省,比盛唐时还多了五个。
由北及南,分别是北海省,省府是海参崴;渤海省,省府会宁;安东省,省府乐浪;辽东省,省府沈州;北元省,省府库伦;南元省,省府云中;朔方省,省府九原;并州省,省府晋阳;直隶省,省府津门。以上是他们的北九省...”
“够了!”金陵吏部尚书一声怒喝,打断了李壬申:“不就是多收了些地回来吗?那又如何?国之大,好战必亡!”
李壬申把文书重新揣回了袖子里,对满朝的文武拱拱手:“老夫念这些,是想告诉诸位,大势已去,连偏安一隅都做不到了。老夫已经同意了率龟山人出降,李督帅免了我等的死罪,将我等分别派往南洋和安南都护府。那里需要汉家的文明。诸位,告辞了。”
“什么?!”
“汝等安敢如此?”
“丧心病狂!无耻之极!”
“匹夫!”
李壬申不为所动,带着人向外走去,出了金殿大门,停下脚步,最后看了一眼皇城,回首向金殿内群臣留了一句话:“家事国事天下事,李江流问我天下有多大,老夫竟不能答。盖因为,天下之大,非是我等能知晓的。李江流对我言道,龟山的学问对外用才是好的,对内是要百家争鸣了。我李壬申为保住理学根本,与百家重争显学之位,何错之有!”
龟山众人齐声喝曰:“教化天下!舍理学其谁!”
群臣看着这群死不要面皮的家伙们走出了皇城后,无不面面相觑。
李修对此却是心知肚明,水太凉吗,头皮痒,还不能理解理解他们。
软骨病怎么治,有那么句话,出国就爱国。对外输出不能只有武力,要文武并举,他们最合适了。海外开宗立派,也是他们此时最好的选择。
此刻的金陵聚宝门,甄应嘉在城楼上哀声求告:“江流,何故逼我甚紧。”
李修却没理他,就是瞪着在林黛玉身旁一身红衣的薛宝钗:“你想干嘛?吊死自己后晚上变鬼来找我吗?”
“江流,降北朝我是愿意降的,朕自贬为王,谨守祖宗的香火如何?”
“你等会!”
吵得李修好不耐烦,刚想骂人,黛玉拦住了李修。
狐疑的看了一眼黛玉,知心姐姐薛宝钗要自挂,嘴不饶人的林怼怼去救了人,我改的本子这么玄幻的?
黛玉给他一记你自己体会的眼神,笑着对跟宝钗说话:“怀了三郎骨肉的,金陵的甄家的事你去办好了回话。”
薛宝钗大囧:“我...”
“他们怎么欺负你的,你就怎么欺负回来。总之金陵不要再打下去了,什么条件你去谈,保了穆家的香火就行。”
薛宝钗一愣,随即大喜:“妾身领命,必能让金陵百姓免于战火。”
黛玉哼了一声,看着薛宝钗一扭一扭的昂首去找甄应嘉谈判,小声的跟李修说道:“还真是想死。我进去的时候,她误以为是抓她的,着急的往上挂。我打了她几下出出气。”
李修惊奇万分,薛宝钗才是拳打镇关西的那个,你不去拔树,怎么改行打人了?
“我没看她脸上有伤呀?”
“笨三郎,怎么能打脸?你再猜。”
“哦?哇,你还真打了她屁股?”
“你是怎么猜到的?想来也是每天想着的吧。”
李修不想和她说话了,你让我猜的是不是,我猜对了就是这个答案吗?
林黛玉嘴角翘起,小声的和他嘀咕着:“不许你心疼。你去忙你的,她就跟在我身边。两位父亲大人要来了,我把这位圆宝搓圆了留在怹们老人家身边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