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林潇湘的传说(1 / 2)

薛宝钗为了保清白,只能先丢了清誉。自陈已经怀了李修李江流的骨肉,要让心怀叵测之辈,无从下手。

甄应嘉果然没了兴趣,他隐隐知道李壬申他们想让自己纳了薛宝钗,对此他是不反对也不支持。朕作践自己成全朝堂,也不是不行。

毕竟薛宝钗的容颜和身家在这摆着呢,她就是一个金娃娃,不要白不要。

可是买一送一,进门就当爹这个事,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得到的。

李壬申也为了难,云英未嫁却先怀子,是不符合他们的主流认知。可人家说了,我是茜香国的人,茜香国归属条支都督府,又还是大反贼李修的骨肉,这可不好处理。

仇恨归仇恨,还不至于拿人家家人下手。这个例子一开,都要想想自己的家人,谁也不是一个人生存在世。

薛宝钗不给他们多想的时间,又一次开口:“不知圣上召见妾身,所谓何事?”

甄应嘉赶紧看着李壬申,你惹的事,你摆平,朕不想沾手。

李壬申就看余三鱻,你还有什么主意,赶紧现在就出,是抓还是放,老夫还没想好。

余三鱻也没想到薛宝钗来了招“母凭子贵”。有孩子的薛宝钗与没孩子的薛宝钗是两个人。

没孩子的薛宝钗,抢了也就抢了,一个妾而已,李修发发火多杀些兵卒也就是了。大不了从甄家找一个女孩儿赔过去,假假的也是个“公主”下嫁。

有孩子的薛宝钗,她肚子里的就是李修的子女,哪怕是个庶的,也不是他们能动的。还是那句话,谁还没个家人啊,又不是都在金陵城里住着呢,真惹得李修去刨了自己家祖坟,值当不值当?。

插一句话,余三鱻是怎么来的金陵。

几年前,他被李修用计赶出了扬州后,丢了书院也丢了功名,只能在龟山栖身。没了功名的他,渐渐的就被边缘化,这让他很是不忿。

不敢埋怨旁人,只能把帐算在李修头上。趁着永正下江南的时候,他看见了一线生机,鼓动发起了士子围城的事,借此机会脱颖而出。

永正急着回京与太上争权,把龟山带回京城的时候,他借机恢复了功名,又在金陵补了个缺,去了太常寺混吃等死。

几年时间过去了,随着李修和皇权之间斗争的升级,他看到了大大的机遇。永正朝自己作死之后,第一拨劝甄应嘉上位的就有他一个,也算是从龙之辈。

眼下的他,既是龟山本土派,又是新朝拥立派,还在太常寺里谋了个出身,也算是他的人生小巅峰。

这一次的献计,就是他谋求更进一步的表现,如果事成,六部的郎中他可以随便挑,侍郎也是可以想一想的。

收到了李壬申的暗示后,出班奏道:“可请太医院诊脉。”

薛宝钗不认识他,不知道他和李修、黛玉之间的恩怨,只是觉得这个人真是该杀。我半个处子之身,哪来的身孕,你们听听不就得了,还找什么太医院。

“无礼至极!”

余三鱻不理薛宝钗的怒斥,只是催着太医院的人快来。

薛宝钗心内一凉,今日这一关怕是过不去了,这可要如何是好?

翰林院一位老翰林忽然发了话:“荒谬!两国交锋尚不斩来使。如今人家一个女眷孤身在此,汝等竟要当殿辨别人家身孕。龟山的学问就是如此的吗?”

李壬申不答,他也没法去说。羞辱一个女子,是不妥。可关系到皇位,哪有什么不妥可言。

老翰林看他们虽然默然不语,但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心里暗自叹息一声,念着李守中的名字,老友啊老友,今日能做的我也只能做这么多。日后再有相见时,我的一家老小你可要给我保住喽。

“陛下!既然定要羞辱一个女子为朝堂之能事,请恕老朽不能奉陪。”颤巍巍摘下官帽放在金殿地上,冲着群臣一作揖:“老朽德薄,无脸在立足朝堂了。”

又对李壬申说了一句:“家事国事天下事,李太傅,妇人怀子也是龟山的家事天下事乎?哈哈哈,领教了!”

说完这番话,老翰林转身就走,就听身后响起几声且慢:“吾等也是德薄之人,朝堂之上也难立足。陛下,臣等请辞!”

甄应嘉目瞪口呆,连连劝阻:“非是朕的本意。各位爱卿不可如此意气用事啊。”

余三鱻也出了汗,没想到朝中还有这样的硬骨头。可事到如今,他也没了退路,放过了薛宝钗,今日朝堂之事必然会轰动天下,龟山一脉也会颜面尽失。

怎么办,只能定死薛宝钗是假孕,她先欺瞒朝廷在先,自己不过是戳破了她的谎言。多少还能有个挽回的余地。

对!就这么办!

“陛下。”余三鱻跪倒叩首:“臣无私心,只是不愿有人当面蒙蔽陛下而已。臣不懂,只是这一件小事,为何这些老臣却对朝廷有了怨言呢?”

他以为能扣个怨望的帽子给请辞的这些原金陵留守老臣们,却不知,这句话里有个大大的纰漏。

李壬申刚想开口堵住漏洞,薛宝钗冷笑着说了话:“好一件小事!上一个在朝堂辨别妇人身孕的是商纣,龟山的人是拜的费仲尤达么?”

这话狠啊。

薛宝钗拿住了小事这两个字做文章,句句诛心要挑起金陵老臣和龟山之人的争斗。

这是什么地方,再偏安也是一个小朝廷,不是你家县城里的县衙,这地方能有什么小事?你说的小事,是看不起我薛宝钗,还是看不起和你同殿为臣的官员?

李壬申暗自叹气,出身的高低影响着眼界,在此时一览无遗。

薛宝钗,官宦巨贾之家出来的闺秀,又跟着李修走南闯北增长见识。还真不是余三鱻这个卖鱼出身的读书人能相比的。

一句话说出来,不仅借古喻今把余三鱻定为了奸佞之臣,还把朝堂众人拖下了水。不反对的都是费仲尤达一般的奸佞之辈,反对的自然是忠臣良将喽。

那还用想吗,朝堂上顿时开了锅,本来薛宝钗有没有身孕这事,根本不影响任何政局。

现在不行了,你们龟山要做奸佞,别把我们牵扯上。而且最可恨的是,你们龟山一个芝麻小官,竟然嘲讽朝堂做的事只是小事。看来你们龟山人在底下没少这么说吧,要不他这条死鱼怎么就脱口而出了?还不是平常说的多了,不留神说了实话。

一顿吵骂又开始了,

余三鱻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口不择言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纰漏?

还是因为他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官员培训和教育。

换句话说,没挨过官场的倾轧。

闹哄哄间,一群太医蜂拥而至,为首的院正进门就喊圣上:“圣上龙体可是欠安?微臣等奉皇命来的慢了,恕罪恕罪。”

不知太医院的院正是故意的还是真不知道情况,进门这一声奉皇命,把众人的争吵声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