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都面露惊奇,老陆要出大招了,看忠顺王能不能接的住。
“老臣这里有份名单,都是家里有人去了西域的。尤其是最近一批去的人,也不多,共计七万出头。劳烦王爷全都抓了,以防万一。”
忠顺愣住了,皇上也愣住了,群臣更是傻眼,什么时候有的这么多人?
陆鸣叹口气:“本官也是做过一任内阁首相的,早就暗中统计这些人家,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不成想,这几年被赶去西域的人是越来愈多,其中有这么几家,更是重中之重。”
抬起头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忠顺王,缓缓而言:“头一家,已故义忠亲王幼女穆清。她的家人嘿嘿,论血缘的话...”
永正和忠顺尴尬了一下,群臣兴奋了,还有这事?义忠家有后人,还是个女孩,还在西域,那李修是什么?义忠的女婿?
诶哟!
怪不得反了呢。
陆鸣接着说:“二一家,龟山理学十五家,心学八家。家眷亲朋俱在京城,还在朝中站着,要是不可不防,现在先扣下内阁首相才是对的。都是他的门生。”
李壬申冷哼一声:“一个李江流而已,竟要牵连如此多的人。究竟是怕还是不怕?”
忠顺不说话了,永正拦住了陆鸣:“陆爱卿,忠顺王也只是个担心,别无他意。”
陆鸣这才站回去,等着皇上裁决。
“忠顺,你且去带兵吧。京城内的事,朕自有主张。”
忠顺应了一声是,散了朝,原本大朝会要商议的弹劾之事,也因为李修的折子给搅了局。
众官往外走着,李壬申找到了陆鸣:“陆大人,兵权尽归一人之手,是不是有些不妥?”
陆鸣很无奈:“首相,您可有能带兵的?”
李壬申摇摇头:“您在朝中多年了,就没个推荐?”
“有啊,柳芳。可惜,也被李修给抓了。我早就说不该派他去,偏你们那时候不同意。”
陆鸣说完甩袖而去,留下李壬申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内政是自己人说了算,可军备是真心不懂,这可怎么办?
就听还没走远的陆鸣说了一句话:“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录事参军能用。唉~~国难思良将,板荡现忠臣呐!”
李壬申眼睛一亮,在陆鸣身后一拜:“多谢老首相的指点。”
陆鸣恍若不闻,稳稳的出宫回家。
儿子陆宇送来一份电文:“家里的消息。”
陆鸣笑呵呵的看完,走到条案前拿起笔来刷刷写了两篇字,给了陆宇:“印刷了去吧。好好的油墨印刷不印书可惜了啊。”
陆宇也笑:“快了快了。他着急的过来,就是要您赶紧帮他理内政,西边打的那么热闹,不捡便宜可不是江流的做派。”
父子俩个笑出了声,李修惯会捡漏出牌。不过,按着现今忠顺王的做派来看,李修还真是没猜错他。
先慢慢夺了柳芳五军都督府的兵权,再把手里的人安插进去,等着时机到了后,领兵出城,留下一个空壳子京城给皇上。
金吾卫能有多少人,五千出头,丰台大营是他的六倍还多,还被皇上给领进了皇宫。到时候关上皇城门一顿厮杀,外面有救兵也进不去。
陆鸣一思量这种局面,就和儿子说道:“为了防止乱兵,你还是带着你娘先去玄真观。”
陆宇可不干:“那一千兵是留着救您的,我去算怎么回事?爹您去吧,我看家。”
“为父一时走不掉,他们三家要是找不到了我,必定起疑心。不过宇儿不必担心,李修在医院还有一支奇兵呢。必要时,为父就躲到那里去。”
他们父子开始商议如何撤退的事,皇宫里一对父子相对无言默默而坐。
永正派人围了太极宫,就是要问问圣旨的事。怎么就要勤王救驾?救谁的驾?
良久过后,一个小黄门进来禀报,丰台大营已经开进了皇宫,忠顺王爷在八达岭竖起了帅旗。
永正这才开口:“父皇,忠顺领军在外,甄应嘉远在金陵,能坐这个位子的还有谁?您让史鼐救谁的驾?”
太上坐的久了,站起来伸伸腰,笑着问儿子:“这么说,李修根本不会来?”
永正点点头:“我知道您想暗度陈仓,明着是把李修骗来对付他,暗里史鼐早有脱身之计,到了京城之下他就会发动,反制李修。如此一来,朕肯定会现身在史鼐和李修面前,趁那个时机,史鼐再把朕给制住。这样的一石二鸟之计,儿子岂能不防。”
“哦,想的挺明白的吗。你怎么就能肯定李修不来,我的计策失效呢。”
永正低着头说出了一个秘密:“因为,裘世安已经送去了儿子的圣旨,李修封安西王,以后听调不听宣。”
“哦?巧了,为父也封了他一个王,平西王。他还是会来的。儿啊,不如先这样。你我父子先做局杀了李修,再一决成败如何?”
永正摇摇头:“不用了父皇。我会用您的死讯,邀他进京的。”
太上苦笑着看着紧紧关上的宫门,背着手回了内宫。
死讯?好吧,那就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