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呼的站起来:“带本宫去会会他。”
二十年来辨是非的贾元春已经是第二次见到李修了,第一次是和抱琴一样的时间,大年初一祭天大典,那时的李修一身血迹染白袍。
随后这半年时间里,李修这个名字时常的被她听见。知道他开医院,知道他中探花,知道他把北静坑的好惨,逼得水溶若不兵行险招,此生复起无望矣!
气冲冲进了配殿,就看见这个男人在擦拭着一杆火枪,裘世安冲她笑笑,带走了她身边的所有人,随手关上了殿门。
“大胆!见了本宫缘何不跪!”
李修叹口气,搬了一把椅子给她坐:“有了身子就别动气,臣给贵妃见礼。”
作了一个揖,站一边看着脸色变换不定的贾元春。
“你!...”
“请贵妃先听臣把话说完。”李修不疾不徐的对她言道:“臣不想打听什么过往,臣也不想知道什么宫闱秘闻。臣要说的是,水溶此次是必死无疑,因为皇上与皇后,已经走了,他,扑空了。”
“纵然他能活着逃出铁网山,天下之大也难容一个弑君之人。除非...他做了人家女婿还姓宁。”
“这是什么话?”
“玩笑话。贾贵妃,此刻你我都一样被困在了这里。水溶不知道皇上已经走了的事,他会按时发动叛乱,乱战一起,此间难有生灵。臣的属下存周大人何其无辜,因为他女儿的行差踏错,就要满门抄斩,阖族尽没。臣的朋友宝玉又何其无辜,就因为自己的姐姐一失足,连个媳妇还没娶,就要尘归尘,土归土。”
“如此种种,臣就不在举例了。臣的姐姐你的亲嫂子倒是无碍,皇上准了她出你们家的族。怎么样,能和臣好好聊聊吗?”
贾元春听到皇上已经走了的时候,就咬着牙。又被李修搬出父亲和弟弟来要挟,更是恶狠狠的瞪着李修不说话。
贾府四春,谁的容貌第一?贾迎春,瓜子脸尖下颏,长腿长腰标准的古代美人。
贾探春是一个飒,这大妞走路带风,配上BGM就是酷姐出街。
贾惜春是贾敬的基因,鹅蛋脸大眼睛,整个人就一个通透可形容。
贾元春呢,随了她父亲的国字脸,威严有余娇媚不足。还有着王夫人一样的嘴型,厚重有型,略显下翘。
李修等着她说话时,不免多打量了几眼贾元春,原书中也是这个出场不多的女子,影响了贾府最后的结局。后人都形容她的省亲是百鬼夜行,半夜出来回家返魂,凌晨两点才散去。整夜的贾府没有鸡鸣狗吠,稻香村里的大鹅都不嘎嘎叫,足见她的诡异。
贾元春怔怔的想了许久,眼眸扫过李修,见他盯着自己看,又瞪了他一眼:“看瞎你的眼。要看就过来仔细看,本宫何时有过身孕?”
伸出一支胳膊来给他:“来,你不还是太医吗?把脉来看看。”
李修哈的一声张大了嘴,你是色诱吧,一定是色诱吧,关键是,我不会把脉啊。
贾元春干脆站起来,站到椅子上,噗通一下跳下来,又自己原地跳了几下:“有身孕的敢像本宫这样吗?!”
“你你你你....”李修不会说话了,这事太诡异了,周正拼死说的是你,皇上也默认了确实是你,现在你给我玩什么呢?
再没经验也有常识,按照周正的说法,你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吧。
李修眼睛一扫贾元春的腰,哎哟一声就喊出了声:“老裘,老裘!”
裘世安推门进来,看着李修和贾贵妃都在那站着,李修哆哆嗦嗦指着贾贵妃神色慌张。
“关门,老裘。出大事了。你过去看看她腰,是显怀的样子吗?”
裘世安一愣,眼神犀利的扫过去一看,也是大吃一惊,李修不懂是情有可原,可自己怎么能不懂妇人一旦怀孕百日以上,必定是要显怀的,尤其是后腰和胯骨,要慢慢的变型给腹内胎儿留出孕养的空间。
现在看着贾元春,怎么一点这意思都没有呢?
贾元春冷笑几声,往椅子上一坐,愤然开口:“都说后宫之内倾轧非常,本宫这个不被圣上所喜之人,自从坐上了贵妃的位子,种种手段都向我袭来!裘总管,你早就知道我是太上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人,想来皇上也知道了此事。故此,他对我一直不喜。但这不是她们能泼我这一身脏水的原因。来来来,此时殿内就你我三人,拼着阖族我贾元春不要了,本宫也要揪出这个人来。你们去把周贵人叫过来,一看便知!”
周贵人?这又是谁?李修一脸懵的看着裘世安。
原书确有此人,和贾元春一同省亲的一个妃子。可惜李修不记得。
裘世安悠悠的给李修解释了一下:“刑部周侍郎之女,牛继宗夫人家的侄女。”
“那她跟水溶?”
贾元春呼的又站了起来:“水溶色诱了周贵人,还想拉本官下水。本宫岂能容他!李修,太上对你青眼有加,你若肯保着太上重新临朝,成就必定非今天可比。”
狗血!你们还能在狗血一点吗?
李修两把火枪对准了贾元春和裘世安:“不跟我说明白了太上为什么退了还要临朝的事,我先送你们上路,老子懒得跟你们猜来猜去。打死你们引发叛军暴动,我自有脱身的办法。谁先说,老裘对不住了。”
裘世安倒是不怕他,白他一眼说道:“没交情的玩意儿。太上不是自愿退的位,皇上率群臣逼得宫。”
贾元春给补充完整:“老皇废义忠亲王时,并没有下旨除了他,可他死因不明的就去了。太上得位之后也查了几次,最后都指向了那时的太子当今的皇上。所以当今先发制人,捏住一个痛脚,逼着太上退位。”
“什么痛脚?”
“江宁甄家甄应嘉,是宫里老太妃的骨血,为了不被得势时的义忠所害,藏在了江宁甄家。当今几次欲除了这个哥哥去,都被太上所止,条件之一就是退让皇位保甄家。”
李修脑海里闪过甄应嘉那位中年帅哥的样子,我去,你们这是提前写一个陈家洛的故事给我是不是?
甄宝玉才是宝玉,真正的天家骨肉,要是永正无所出或是有个闪失的话,甄宝玉极有可能在他之后上位。
我记得我好像打过他是吧?
贾元春正气凛然的说道:“我自幼进宫,是太上一手教出来女官,甄贾两家是世代之好,本宫又是当朝的贵妃,与情与理都要替朝廷权衡两边。太上用水溶不过是牵制一下皇上而已,太上又不是真想重返朝纲,不过是保全一个儿子罢了。何必如此的骨肉相残!”
李修放下了枪,也放下了心,你跟你娘一样的蠢,等你肚子真有一个儿子了,你还去权衡两边吗?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我给你些面粉,你帮我做些浆糊好吗。
不管贾元春说的是真是假,贾家都要完蛋,明知道皇上心里膈应甄家,你们还敢下注。是太上给你们的勇气吗?
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周贵人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到底是谁的,牛继宗是不是因为这个事反了。
李修觉得,就这点事,够自己写本小说的。跟裘世安对了个眼色,老裘出去要亲眼看看周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