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什么事。”
“你来一下。”李守中把小儿子叫到了一边,指指进来的晴雯等人:“这就是你的流动医院吧?为父想着在金陵国子监重开医药署,你给谈老夫人去封信,请她去做个博士。太医院这里你也帮着问问,有没有愿意过去的。”
老爹发话了,不行也得行:“交给儿子吧。这次皇上给了您什么差事?没给咱家赐个爵呀。”
身边的人哄笑起来,纷纷打趣他:“有个当爵爷的老丈人还不够吗?”
“怕是李大人品级不够吧,这每天要给以后的夫人请安,多少是心里不舒服。”
李守中乐呵呵的跟他们说道:“林家女是万里求不到的一。能有这么一个过门,老夫算是给子女还完了债。”
五品对上侯爵之女,李修还真是矮了几头。
一边乐呵着一边看稀罕,通州的货运码头各种的制度和机械,让他们大开眼界。扶桑那个使节直接跪在码头上泪流满面,好不容易觉得追上了一些,刚想喘口气,噌的一下,上国又飞了,心累至死的感觉,你们能不能明白。
李修那顾得上他们死活,都排队等着,等着我把舰队搞出来再说,一次搞定不留后患。
转了一圈,喝几口茶水,众人上车走人,李修也换地方去干活,那里热闹着呢。
玄真观,贾敬瞪着垂头丧气的贾政,就是一顿骂:“你是这里的主管,他们不听你的,你不会罚他们吗?”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罚?”
贾敬无语,婶子是怎么生的这兄弟两个呀?一个蠢一个迂,是随了娘还是随了我叔叔?
“连打带骂会不会?”
“我是骂了他们了。可他们还是不听话。”
“你怎么骂的?”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贾敬一闭眼,你手下干活的大老粗们,扁担倒了不认识个一,这话谁他娘听得懂!
“李修呢!他是总管,他怎么不来?!让他来管一管。”
贾政算算时间,眉开眼笑了:“快了快了。他一早陪着人去码头转转,算着时间该来了。”
贾敬干脆带着贾政出了道观,骑马去了后山。只见三五成群,或躺或坐,满山都是闲人,叼着烟袋锅的,喝水下棋的,蒙着草帽睡觉的,就是没有一个干活的人。
“你现在就回京城去六部,告诉他们一句话,要是不把这些人给撵走,你就去皇宫门前告御状去,拼着丢官回家,谁也别想好过!”
“行吗?”
“滚!”
贾政调转马头打马飞奔,中书也不知从哪找来这些大爷们来干活,还说是老手了,比李修用的那些半瓶醋们水平高的太多。
是高,高的我都指挥不动,一个个跟大爷似的,伺候不了。
听我敬大哥的,告状去。
他走了,贾敬没走,就在后山等着李修。
小半个时辰,李修到了后山,下了马过来问他:“前辈在这里参悟什么呢?”
贾敬让他看看那些人:“你给存周找的好差事,这他能干的了吗?”
李修一摊手:“这可是皇家的工匠们,阁老和圣上的看家宝贝,也只有他这个贵妃娘娘的父亲能压得住,再说了,您们兄弟两个都在这,正好帮衬他一把呗。”
贾敬只是冷笑,少给我来这套,你把存周弄来就是让我们兄弟两个看着那位贵女,小心思的,以为我不知道呢。
对了,李修就是这想法,妙玉给谁都不放心,还是给贾敬贾政看着才稳当。一个妙玉他爹的死忠,一个是贵妃娘娘的爹,只要皇上不说杀,保她一个绰绰有余。
贾敬忽然计上心头,跟李修商量:“你教训他们一次。我送你一样好东西。”
“什么东西?”
“你有一次跟我说给墓道里放上什么地雷,敢来盗墓的会看风水堪舆都不行,还得会拆弹。”
“你弄出来了?”
贾敬神秘的点点头:“一踩就炸。”
人才,贾家是有人才的!
李修看了看满山遍野歇着的大爷们,叫过柳湘莲来:“去玄真观拿些火药来,咱们今天炸山开路。”
柳湘莲哈哈就笑,自从他知道火枪怎么玩了后,早把一对大宝剑扔家里了,我有拔剑的功夫扣扳机多好啊。自此痴迷火药爆炸时的震天感觉。
拿着包好的火药包,按照事先选好的地点,自己拿过镐头来挖了几个坑,埋了进去。看着这圈人,嘿嘿一笑,点燃了药捻子,吹着哨子赶紧跑。
炸山的规矩,听见哨音赶紧躲,不躲的就当祭山神。
皇家工匠们指着柳湘莲哈哈大笑,放个炮仗这么胆小的吗?
有明白事的一激灵:“各位各位,咱们来的第一天,好像是说听见哨子就是炸山,对不对?”
“炸呗,炸死老子他赔的起吗?”
“不对不对,是听见哨子不跑不躲的,炸死白炸。各位,我先撤一步了。”
稀稀拉拉走了几个,还没走多远呢,半山腰上几声巨响,飞沙走石黄土漫天,众人鬼哭狼嚎惨叫连连。
贾敬背着手看李修,你怎么不早生几年呢。义忠千岁要是你这个年少有为的,早就坐稳了江山。
炸死人了吗?
没有,李修就是整整这群不好好打工的人。敢拖我的工期,等着站城墙上讨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