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对于中华人的感受是不同于世界其他地方的,我为什么爱你爱的那么深沉,因为你曾是世界第一啊。
封建文明或者说农耕文明的巅峰,就是中华文明。
再没有禁海之前,我们一直都是看着世界慢慢在长大。
李修上学的时候,舍友们曾在卧谈会上讨论过一个问题,第一次的工业革命为什么在中华中断了?如果它能延续下去的话,中华将是个什么模样?
可惜一群工科男不懂政治,禁海不是一个时代的人短视,而是一个时代的人的利益被剥削了。
李修在这个红楼时代里,率先发现了问题并解决了问题,也只是治了一次标,关键要治本的话,还得紫禁城太和殿中这群国家治理者们说了算。
他还在为拉上黛玉小手内心欢呼的同时,太和殿中已经开始点他的名了。
新皇坐朝,帝号永正,别想着是抄什么雍正,人家就是永远正确的意思。这是李修对这个帝号的解读。
“朕,今天给诸位臣公讲一个通译郎的故事。”
永正抿了一口茶,扫视了一眼群臣,兴致颇高的讲述起了李修的过往:“他是金陵国子监祭酒李守中的幼子,说起来,为了等他这个儿子,李大人十二年来拒了三次升迁吧?为人父母的心呐,就是这般的深邃。此子第一次为朝中所知是龙禁尉给报来的,被人拐卖到茜香国去了。这事儿,王提督,你知道吗?”
九门提督王子腾欠了欠身子,回了一句臣不知。
永正帝一笑:“是啊,你怎么能知道他呢,可太上皇却记住了这个小子,还跟朕说过,要是他能活着回来,要把他招进宫里来,让他讲讲,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朕当时也是答应下来了,想着一个小孩子给太上讲讲故事就当解闷了。可到了今天,朕改主意了,不要召他,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只要他能考进文华殿,朕就把探花给他留着。”
内侍赶紧着记下,群臣是一片大哗,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探花啊那是,连面儿还没见着呢,说给就给,太不把科考当回事了吧,不行,盘他!
当值御史喊了几声肃静,压下了喧闹,中书省几位碰碰眼神,还是让后面坐着的翰林院翰林去问吧。他们这个翰林院最是个清水衙门,无权无事无财,问什么都行,皇上也不会恼。
梅士昌自己正算着一道几何题呢,被同僚拿笏板捅了一下,只好站起身去问:“不知此子有何异处,竟让吾皇如此的看重。”说完就跪坐下了。
他师从洋人利玛窦的算学,每天钻在数字之间乐趣无穷,是真不愿意给皇上捧哏玩。可没办法,翰林院在朝中的定位就是,凡是不好问的问题,统统归他们问,六部每月还也为此集资凑一些“碳敬”给他们。
永正帝对此心知肚明,也不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彼此之间留个缓冲也是好的,要不然天天互喷,也对朝政不利。
点了身边的内侍给群臣科普一下李修在欧罗巴的所作所为,自己拿起一块沉香木做的龙胆在手里盘着,心里很得意。他终于知道他的钱是怎么少的了。
看着群臣阴晴不定的表情,永正暗想,如果戴权这次真的开成了刀,朕就准了他的奏章以便形成惯例。
凡是出口的,除特殊物品外,统统退税,让商家多去卖钱;
凡是进口的,分门别类的加收关税或是免税。
一进一出,朕还是不花一分钱,却能多收个百万之数进内库。
这才是倾销,国对国的倾销,把多余的生产力释放给他们的市场去,也能稳住我朝的物价。
生产力,这个词好啊!
环扣相连,还能洞晓天下的物价。李修啊李修,朕在京城等着你,不用你干别的,就给朕挣钱!
等朕有了钱,永正呲一口白牙看着下面又议论起来的群臣,嘿嘿一笑...
群臣这次是信息闭塞了,内侍也根本没提扬州的事,只说了欧罗巴是怎么样的风雨变幻,所以也只对这事站成了三派。
一派是文臣,直言此子是反贼,抓起来关到死。
一派也是文臣,却是新皇刚提拔上来的臣子,反驳说,他乱的又不是我朝,何反之有啊?他国乱就乱呗,正好等他考进文华殿的时候问问他,各国朝政有何不同。
最后一派是武官,不反对也不赞成,就是想知道为什么骑兵打不过步兵了,难道说就因为步兵无马这么简单吗?
勋贵们左掺乎一下,右掺乎一下,还是左右逢源却不管正事。
永正帝充分听取了各方意见,喷了群臣一头的口水后,从善如流的撤销了探花的提议。
改直封李修为扬州市舶提举司副提举兼任通译郎,从七品。
一个原本从六品的官,改成了从七品。
群臣都看向翰林院,梅翰林无奈,只好又站起来奏问:“李修可参加今年的秋闱吗?
这话有意思了,通译郎是专业性官僚,谁会说洋话谁就能干,李修拿个九品的月俸九石工资也没人说什么,比前明涨了快一倍。
副提举可就不行了,那是实打实进入官僚体系的一员。你总得有个功名才能干,可李修没有功名啊?他就是白身一个!
给他开了这个例,那科考还要不要了?
科考,是文臣集团掌握在手中的最大利器。这是他们选拔与他们志同道合人才的途径,皇上也不能绕过这一制度。
在没有更先进的选拔制度出现之前,科举作为唯一能公平的改变人生轨迹,打开下层人民向上的唯一通道,是决不能轻易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