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戴权不死,抓住太上的马脚,逼宫于太极宫内,他伺机反水背刺一刀,彻底了了天家父子之争。
李修狐疑的送走了这位想反水的禁卫总管,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皇宫这等的天家所在,全无半点的温情,尤其是刚刚经过迎春送来一腔柔情的时刻,他就要面对父子成仇,侍奴反水,怎么能让他舒服的起来。
不过,李修自己也信不过裘世安。
诚如他所言,十年的禁卫总管,可以说在龙禁卫未出现之前,他是皇宫里说一不二的存在。而这一切的权利与荣耀,都是太上皇赐予给他的。怎能说反就反呢?
不看好太上的布局,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如今的李修,更不要说什么一心反正,诚心悔改,效力当今报效朝廷的话。
若搁以往,满脑子忠君报国的李修,说不定也就信了。
可如今的李修,是看过“天书”开了心智的李修。阶级矛盾的不可调和,与各级阶级之间的深沟壁垒,早就深入他的肺腑。若不是自己满足在本阶级得益的位置上,他还真有心试试唤起农奴千百万的壮举。
他不信裘世安的缘由,为图何许呢?
你们是家奴!一旦背叛原主成了背主之奴后,天下哪里还有你的立身之处。
说白了就一个道理,既然你裘世安知道跟着当今不会再有今日的权势,备不住还要身死道消,那你哪来的勇气去烧圣上的冷炕?
李修思前想后,决定不能自己去冒这个险,掏出刀子来割断了甄宝玉身上的绳索,将他释放出来后,请他一起小酌一杯,总要给他送送行。
推杯换盏间,李修微有了些醉意,又将甄宝玉捆在了柱子上,自己裹着新被褥,酣然睡去。
夜半时分,甄宝玉终于用嘴里咬碎的一块瓷片,割断了绳索,也让李修提起了精神。
甄宝玉试探的喊了几声李修,李修回以鼾声作答。
甄宝玉眼中冒出了杀气,几次想扑过去掐死李修,却总是下不去狠手,犹豫了半天后,他藏在了门后,轻轻的敲着门框。
李修听得明白,三长一短后,还真就来了人。淅淅索索一阵嘀咕,终究不愿节外生枝杀了自己,甄宝玉随着来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见他们走的远了后,李修这才爬起身坐了起来,咧嘴一笑,既然等不到被钓的鱼,何不放他而去,让这条线再长一些,或许能有更好的收获。
想了想接下来该做的戏,李修把自己捆在了柱子间,心里默默算着时辰,估摸着甄宝玉一行快要出了大狱时,仰头大喊起来:“来人!救我!甄宝玉跑了!”
“什么?”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内,天子被叫醒后,听到了这个消息时是勃然大怒:“李修该死!谁让他自作主张放了甄宝玉的!”
小內侍慌忙答道:“好像是他被人绑了,好不容易才挣脱了出来。”
“混账!”天子瞪了一眼那內侍:“滚出去!”
小內侍慌忙爬了出去。
天子喊了几声戴权,才想起来戴权去了圣恩寺,一拍龙椅喊人:“去把李修这个混账给朕带来!”
一炷香的时辰过后,毕星面色古怪的进殿回话:“李修已经走了,说是事态紧急,来不及面君,还请圣上恕罪。”
“他怎么敢?”
毕星慌忙跪下叩首:“他还托臣捎来一句话。”
“说!”
毕星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说道:“敢问太上皇如今可在太极宫否?”
“嗯?”
天子倏然而惊!
坏了!
要是太上皇悄然出宫离京而去,必然是要去与那位皇兄会合去了。
他们二人要是见了面,戴权还能杀了大皇兄吗?
“毕星!”
“臣在。”
“随朕夜探太极宫!”
“遵旨。”
“李修去往了何处?!”
“林庄铁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