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那边的股市出了乱子,现在全城乱成了一锅粥。朝廷的电文说,大人的职位要做调整,由湖南布政使转任天津知府。收到电文后,需尽快动身赶赴京师去吏部报到,然后走马上任。”
转任天津知府?陈大朗边听秘书汇报,边接过电文仔细阅读。电文内容很简短,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他的官职确实发生了变化,不需要再去湖南。
“大郎?朝廷不让你去湖南做藩台了?”陈老爹站在旁边听了陈大朗秘书的话后,瞬间不淡定了。自家儿子明明说好要去湖南当布政使,可怎么又要调到别处当知府?布政使这个职位在大明已经存在了近三百年,它的份量哪怕是一个普通百姓都十分清楚。好端端的由布政使转任知府,陈老爹觉得儿子这是被降职了。
“大、朝廷调整了我的职位,湖南是去不成了,我得收拾一下,明日就启程赶赴天津。”
“怎么平白无故的给你降了职?朝廷这也太无章法了吧?”
“没有降职啊?我去天津还是做知府啊。”陈大郎有些不明白老爹为什么说他被降职了?在官场混的人自然知道天津知府的级别和重要程度。天津知府基本上和应天知府、松江知府、西安知府相当,某种意义上说比一般省份的布政使要重,这明明是升职啊!
“怎么没有降职,你明明是要做湖南藩台的,现在又得回去做知府!大朗、你是不是在朝中树了敌?犯了小人了?我说最近总感觉老坟上的土被人动过,是不是咱家的坟被那个奸人给算计了,让你着了道?”
“大、不是你想的那样。天津是重府、知府的职位与其它省里的布政使平级,要是细论还要稍高一些哪。”
废了不少唾沫,陈大郎给老爹还是没解释清楚天津知府为啥要比布政使职位高。反正直到离开家的时候,陈老爹的脸色依然阴晴不定。他始终觉得,布政使怎么着也要比知府官大。这事闹的,以老爹的思维估计他都无法理解京师的顺天知府一般的巡抚见了都是下官这么个道理。
坐在去京城的专列上,陈大郎的夫人柳小妹比陈大郎还要兴奋。
“夫君、这次你突然调到天津任知府,是不是说明朝廷要大用你?现在你才四十五岁,往后进部院大有可能啊。”
“进部院?我一无军功二无学识,这怕是机会不大吧?不过有了天津知府这个资历,退休之前做个抚台应该不难。”
“哼、凭什么你入不了部院?论治绩你不比任何人差,而且李总裁对你也十分看重,我就觉得你一定会入部院。”
“要是早几年我成了天津知府说不准有可能,现在估计悬。李总裁是挺看重我,可他今年年底也要退了,以后在朝堂上还有多大话语权很难说。”
“李总裁退了、可王巡抚不是到户部了?以后说不准他就是总统,你是他的老部下,难道不为你说话?”
“朝堂上的事,哪能那么好说?不说这事了,咱们还是说说天津的事。天津这次惹得乱子不小,我去之后可得把事办漂亮了,不然不要说入部院了,就是当个抚台都难。”
陈大朗现在也是久进官场的人,心里很是明白李振新退休意味着什么。像王俊涛、王文强这样有着浓烈李系标签的人,以后在政坛上的前途真不好说。不过这也未必太令人担心,不管李振新退不退、二王的发展如何,陕北一系的官员在朝中依然是主流。他们在体系中是全面渗透的,无论地方还是朝中、无论政界还是军界,他们都是中坚力量。远的不说,起码今后二十年大明的核心权柄,是会牢牢把持在陕北系官员手中的。